“阿远,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可我的确是为了你啊。”曲氏心痛地说道。
郁林远冷哼一声,用力将腿上的人甩了出去,走远几步,并不搭理。
“阿远,你多年在外,朝中大臣根本不愿拥你为王,他们宁愿辅佐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也不会让你继位的!所以,我才想着控制你父君,助你早些上位,我一片真心,你怎可疑我!”曲氏捂着心口,大声说道,脸上满含泪水。
听闻此话,郁林远猛然回头,大声怒骂道,“我用不着你操心!”
“阿远!我是你母妃啊!我又怎会真正害你啊!那药,也不是我的啊!”曲氏痛哭道,终是道出了事实。
闻言,郁林远弯下身,如鹰一般盯着曲氏,哑着嗓子,问道,“那是谁?”
“阿远,是木大人。”
木七,你果然与这个女人有勾结。
当夜木府之内——
郁林远将荣池子反压在案几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使其不停往后仰着,偏偏被压住上半身,整个人都弯成了月牙。
“父君的毒,可是你让曲氏下的?”郁林远恶狠狠地问道。
“王……王爷,我没有。”荣池子艰难地会着话,因是这伤人的姿势,令他喉间有些疼痛。
闻言,郁林远微微送了松压着他的腰的手,将其一把拽了起来,凑在耳边,压声再次问道,“那日,你进宫见她,到底是为了何事?”
荣池子大口地喘着气,丝毫不敢动弹,发间疼得厉害,他怕一动,整颗头都会被他扯下。
“我……对不起……对不起。”荣池子哽咽道,感到眼眶有些酸。
“对不起?你到底同那女人做了什么?”郁林远继续逼问道,将人用力往后拉扯着。
被他这么一拉,荣池子疼的眼里泛起了泪水,双手不停用力地想要挣脱钳住自己的手,奈何根本无用。
“王爷,我将摄心蛊给了她。”荣池子放弃了挣扎,闭上眼回道,脸庞淌过一行清泪。
听到此话,郁林远一顿。
摄心蛊?这可是控制人的毒蛊,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毒发,可就是偏偏要不了人命且毒发期间,会听从下蛊之人所有命令。
“那他为何会死?你说啊!”郁林远再次用力扯了扯他的长发,恶狠狠逼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杀了我吧!”荣池子痛哭道,语气越发颓然,布满了哀求之意。
听到他如此的回答,郁林远大声笑道,“哈哈哈!杀了你?我将一颗真心予你,你是如何待我的?一句杀了你,就可以磨灭一切了吗?!”
几句怒吼,荣池子尚未回话,便是被扣着头,整个人被压制在案几上,动弹不得。
夜寒露重,房内声声怒骂,息息痛哭。
阿远,对不起,直到那夜你问我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心,可已经晚了。你信我,爱我,护我,可我却是处处利用你,进朝加官、谋权害你,甚至不惜害了你的父君。
对不起,是我,从头到尾,那个坏的彻底、恶毒之极的人,都是我。
我错了,是我太过执着过去。我明明知道母亲之死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太软弱保护不了母亲,还偏偏怪罪于你,恨了你七年之久,竟是为了报复你,害得你与曲氏之间越加恶劣,害得你与父君阴阳相隔,害得你,家破人亡。
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来,我为了一己私欲,为了错误的执念,离间你与曲氏,通通是我的错。
阿远,对不起,求求你,杀了我吧,也好过让我苟且偷生。
案几之下,散落一片衣物。
郁林远看着荣池子满眼的绝望与歉意,心中骤疼。
他从未见过荣池子在他面前哭过,直到今日。
木七,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可我信你。我不明白你为何那样做,可我就是像中了毒一般地信你,心甘情愿受你摆布,我以为,你总会心动的,总会回头看看我的。
可你没有。
你从未回过头来看看我,从未交予我,你的心。
木七,你莫要再哭了。
那毒,是我下的,是我下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收手。可你没有,你没有啊!你连一丝悔意都没有,你叫我如何再信你?
我求求你,别哭了,别再道歉了。
毒是我下的,是我不敢承认,是我不敢担上这弑父之名,是我懦弱,是我胆怯,是我小人!
木七,我会补偿你的,求你,看看我好不好,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求求你。
风寒月掩,人心难述,纵有数载相伴,敌不过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