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林挑了挑眉,示意郑江可以挂断电话了,郑江感谢了科尔德夫人提供的信息后就和她道别,挂了电话。他坐回高正林身边,拿着平板找到了吉莉安失踪的地点,她的车子还在附近,人却不翼而飞。
“假设从犯是一个看上去是一个没有伤害力的人,那么吉莉安确实会放下警惕,跟着那个人走。所以从犯可能是一个孩子、女性或者是瘦弱的老人。”高正林说。
郑江皱皱眉:“孩子?有点可怕。”
“从犯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们研究一下这个‘勺子’。”高正林在地图上画着,“以这四个抛尸地点为中心画圆,高速公路最繁忙的时间段是什么时候?”
郑江想了想,说:“下午四到六点。”
高正林看着地图,然后放大了比例尺:“这个时间有点宽泛,假设我们的凶手是在六点后到凌晨三点之前将尸体抛弃的话,那也有九个钟,城区行驶速度一般不超过五十公里每小时,可是城郊……”
“你再画就要出州了,亲爱的。”郑江阻止他继续放大比例尺。
高正林苦恼地看着地图:“这个要怎么估算比较好?”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先以两百公里为半径画一下,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郑江建议道,“如果按照九个钟的算法,那不够准确,因为爱丽是在勺柄的地方,她才有可能花掉了凶手九个钟,别人没有。”
于是他们就用半径两百公里的位置画圆,结果恰好四个圈都有重合的地方。
“如果是有郊区重合的话,就印证了我们的猜想。”高正林说,“这四个地方……第五个抛尸地点离它们的中心有三百公里。”
“那么凶手应该是上了高速公里。”郑江感觉毛骨悚然,“这个人真是耐心得可怕。”
“同时他也是暴躁得可怕。”高正林感觉灵光一现,“又耐心,又暴躁,这种人是一种很典型的类型。”
郑江好奇地问:“什么类型?”
“他是一个在平日里显得比较谦逊老实平庸的人,在别人面前他是很和气的,在家人面前他也是很和气的,可是面对那些女人,他不需要再展现他那和气的表相。”高正林解释道,“他释放了他的怨气和愤怒,比他弱小的女人就成了他的泄愤途径。”
郑江疑惑地说:“可是那需要一个契机,为什么他开始行凶?为什么他要摘除他的面具,用这么暴力偏激的方法来发泄?”
“不是有侮辱死者的一个特点吗?逼迫她们吞咽避孕套。”高正林拿出了放在桌下的避孕套,“凶手认为那些女性威胁了自己,他因为内心的憎恨而产生一种错觉,他憎恨女性,他要在她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强大,所以才这么做。他将自己的感情投射在了那些女人身上,认为那些女性无时无刻不在嘲讽自己,即使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还是充满了杀意。”
郑江摇摇头,不太赞同地说:“可是他还侵犯了那些女人,如果只是愤怒的话,只要杀掉她们就行了,何必苦心折磨她们呢?”
高正林思考了一下,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他可能面临生育上的危机。”
“可是你也说了,他不是性无能。”郑江说。
“如果问题不出在他自己身上,那么就出在他的女友或者妻子身上……”高正林想了一会儿,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从犯……如果说,那个从犯就是他的女友或者妻子呢?”
“你说什么?”郑江也变了脸色,“即使她知道凶手会对那些女人做什么,可是她依旧对帮助凶手诱拐女性吗?”
高正林点点头:“这样就能解释生育和从犯的问题了,如果他的女友或者妻子有生育问题……”
他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不不,如果是这样的话……”
“怎么了?”郑江着急地问道。
“他的伴侣为什么会有生育的问题,他逼迫女性吞下避孕套,就是在那些女性身上投射出了那个从犯的影子,他希望她使用避孕套,她没有使用……”高正林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了冷汗,“那个从犯可能是个孕妇!”
“孕妇!”郑江瞪大了双眼。
如果是孕妇的话,那么难怪那些受害者就这么轻易地上当了,因为孕妇是最没有攻击力的人之一。如果那名孕妇从犯将受害者骗到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那么等待已久的男性凶手就可以掳走受害者,然后两个人带上“战利品”无声无息地离开。根据从犯和主犯的关系,他们很可能是同居了,而且主犯没有因为生育的问题,杀死从犯泄愤,那么夫妻的可能性会更加高一些,妻子要是死了,丈夫很容易就被怀疑上。
另外,有生育问题的是孕妇,还是从犯,难道从犯的孩子并不是主犯的?也许作为从犯的妻子出轨了,意外怀孕,主犯发现了后忍气吞声,又不能杀死自己的妻子,只能去杀害别的女性来发泄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