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林头痛地说:“今天接到了一个案子,一个父亲认为自己的孩子被邻居猥亵了,他跟我谈了半天,期间他快抽掉了半包烟。”
“你没有跟他说你那里禁烟吗?笨蛋。”郑江翻了翻白眼,凑过去闻高正林身上的味道,衣服上也是一股烟味。
高正林委屈地说:“可是那是一个焦急的父亲啊,他恨不得把那个人渣送进监狱关个七八十年的,最好还是注射死刑什么的。这种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他一焦躁就想抽烟,我理解理解就行了。”
“你理解理解的后果就是让我跑干洗店。”郑江捏了一下高正林的脸,“去洗澡吧,我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高正林疑惑地看着郑江把西装收起来,问道:“宝贝你不跟我一起洗吗?”
“你多大了还要人跟你洗?”郑江没好气地说,“自己先滚进去,我去把玫瑰花放花瓶里先。”
高正林眼睛一亮,嘴角也上扬了:“可是我家没有花瓶啊。”
“家里没有花瓶?你在逗我吗?”郑江惊异地环顾着四周,确实没有看到花瓶。
高正林不怀好意地瞅着他说:“我总能发现比花瓶更好的地方。”
两个人洗完澡后把一大捧的资料抱上了床,坐在床上看起来。“话说你不觉得很像是恐怖片的镜头吗?这可是真真实实的死人啊,晚上会不会做恶梦啊?”高正林装作很柔弱的样子想要缩进郑江的怀里,但无奈他的个子实在太高,根本就没办法塞进去,倒是把郑江顶的发痛。郑江推开了他的头,说:“我以前不就是鬼吗?你怕不怕我。”
“吃也吃过了,谁也睡过了,有什么好怕的。”高正林撇撇嘴,亲了他一口。
郑江没理会他,看着资料说:“要说这些被害人的话,除了共同被家庭暴力迫害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被丈夫打断过骨头,那么她们肯定要去看医生,医生才能治疗她们的骨折,所以医生是要调查的。”
高正林摇了摇头:“可是每个人去的医院都不一样,所以她们看的医生也不一样,而且医院是不会公开病人的资料的,所以凶手也不可能是从医院了解到她们的就诊情况的。”
郑江想了想:“那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俱乐部一类的?不,互助会什么的,比如说这些妇女都是被丈夫进行过家庭暴力,她们可能进入了某个集会,通过分享自己的故事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些什么集会可能是匿名参加的,隐蔽性比较高,要调查的话也没那么容易。而且死者参加了这种集会,她们的丈夫也可能被蒙在鼓里,问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用。”高正林拿出一叠资料,这是第一个受害人杰奎琳·伍德的,她的证件照上是个笑容灿烂、神采奕奕的女子,谁也没想到她被自己深爱的丈夫殴打虐待,甚至被一个可能根本不认识的人剥夺了性命。
“杰奎琳的丈夫说自己是以为妻子有外遇才毒打她的。”高正林说。
郑江嗤之以鼻:“这个丈夫肯定是二婚,有被妻子抛弃的经历。”
高正林摇摇头:“不,他和杰奎琳早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他的母亲倒是外遇了,和他的父亲离婚。母子感情很好,他以为自己会跟母亲走,没想到母亲根本就不要他。”
“年度狗血虐心伦理剧。”郑江拍拍手,“我喜欢看自作多情的家伙被打脸的样子。”
“宝贝你有点三观不正啊。”高正林拧了拧他的屁股。
郑江说:“我又不是许三观,不必把三观时时刻刻带上。”
“许三观卖的是血,你卖的是屁股。”高正林又揉了揉被自己拧红的地方,“而且客户只有我,真是太好了。”
“独家销售。”郑江笑着看他,“有什么资料在你脑海里,不在这里的?给我说说。”
高正林想了想说:“近年来美国的犯罪调查表明,女性杀人事件中有45%都是丈夫对妻子、尤其是希望离婚的妻子进行了家庭暴力后,妻子进行的报复杀人。在美国,‘丈夫对妻子的家庭暴力’是‘家庭暴力’的‘主力军’呢。而且丈夫在殴打妻子的时候经常使用一些辱骂性的词汇,大都和性方面有关,这表现了丈夫们的暴力里有很强的性因素。”
“我觉得即使没有暴力,我老公的性因素也很强。”郑江嘟囔着。
“一个巴掌拍不响。”高正林可不想一个人背锅,“大部分的丈夫都是感觉自己是被‘妻子抛弃’了,所以才发展了家庭暴力。”
郑江挑出了几份资料,说:“九名死者里有六名的丈夫都认为自己的妻子有外遇。”
“那么那些妻子到底有没有外遇?”高正林凑过来看。
“有些有,有些没有。”郑江把六份资料分开,“有的只有一个,没有的五个。”
高正林叹息道:“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猜疑罢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郑江没说话,他之前想引诱一个犯人的时候被高正林抓到了,当时高正林也是用脏话骂了他,不过他可不会往心里去,在床上骂得更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