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顾东海也愣了，因为他看到苏冷洋的枪举的是他的方向，彼此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似乎在跟他说“对不起”……
他还穿着他的衣衫，有些宽大，却没有了当日的阳光，这是顾东海第一次看苏冷洋穿他的衣衫，之前要给他穿的时候他总是很嫌弃，这个不行，那个不好，他的衣服太大，……苏冷洋穿的总不合身。
而且，他一直觉得他在南方鹤立鸡群，他是北方狗，占着身高高一点欺负他，穿他的衣服跟小孩似的，怎么也不愿意，可在他眼里，虽然有点儿大，可是很好看，就像他就是他的人一样。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顾东海看着苏冷洋脸，他眼里的痛色一闪而逝，当然也可能只是自己多想罢了，他能感觉到支援部队朝他们的方向靠近，更能精准的判断那颗子弹的走向，避开跟判断可能就是那么一秒的时间，可那一秒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做不到，可那一刻……他僵住了，大脑在那一刻似乎跟着放空，眼里只有苏冷洋跟他朝着自己举起的枪，连着身体下意识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塔中的训练，出来的历练，军校里所学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不知道丢在哪里。
在关键的那一刻，他突然移开视线，像是默许，不再给他压力。
苏冷洋毫不客气的扣下了扳机。
看起来冷漠、精准，毫不犹豫。
下一秒，子弹唿啸而过，后面威廉趁机推了顾东海一下，那子弹正好打中了他胸口的位置，强大的冲力带着顾东海直接撞向了后面的那堵墙。
“东海！”
不约而同的几声朝着顾东海的方向传了过来。
威廉扭过头看了一眼那边要离去的苏冷洋正在关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