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谦最后凝望了一眼壁画，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长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两人搀扶着一直往下走，不知走了多久。
陆佑谦看到了祭台。
所有的墙壁都贴着黄符，用鲜红的朱砂画了阵法，水池的水已经干涸，巨蟒早已不见踪影，祭台之上，是两具相依相偎的骷髅。
与壁画上画的不符，一人献祭一人脱身，现在两个人都死在了这。
“这里有什么？”
“一处祭台，一个巨大的干涸的水池，周围贴满了朱砂黄符。祭台上，有两具骷髅。”
“你这么说，这祭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呢……”陆佑谦不以为意。
沈静秋沉思，“我见的是，水池里有水，水中有一尾白蟒，祭台上有一个孩子，满身黄符，像是死了。”
“你也见过白蟒？！”
“就是因为它我才害怕蛇的。”
难道是……祭台上的两个人选择了救白蟒出去，而一起死在了这里？！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带他去跟白蟒告别。
祭台上两人的身份，他也感觉自己依稀抓到了什么。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陆佑谦苦笑。
这个变数，他到现在才算彻底明白。
“那我们快走，你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通往祭台的路，只有一条，直接走过去就可以，可陆佑谦又不想走了。
他想歇一会儿，让上面的两个依偎的骷髅再相处一会儿，别去扰了他们的清净。
“我有些累了，休息一下。”
一而再，再而三。
沈静秋松了手，直直让陆佑谦摔在地上，然后压在他身上，“你够了！我说了不准你死，我说了我会救你。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
陆佑谦忍住剧痛，咳嗽了两声，开始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沈静秋，“你离我远点。”
“陆佑谦，你不要任性，我们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沈静秋哀求他。
“静秋，我没有任性，一会儿我们会出去的，你先让我歇一下。我没有力气了。”
“好，我让你歇。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我们来聊聊天吧。”
沈静秋扭过头，“没什么好聊的，你要休息就休息，休息够了我们就过去。”
“脾气还是这么大，出去以后是不是还要变本加厉？”
沈静秋懒得搭理他。
揩拭了一下嘴边的血，陆佑谦掐了一下自己腿上的上，痛得龇牙，却也清醒过来。
“你出去后，最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辞官陪你做生意，陪你去游历。”
“那我要是不要你了呢，你想做什么？”
沈静秋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以为陆佑谦已经不会放开他了。
所以是打算出去以后，各回各家了？
也对啊，他怎么忘了当初的陆家家主说的话了。
“那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回家，开个学堂，我性子不适合做官，这我知道。所以我还是要辞官的。”
“那你要记住你的话，以后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
“我们上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