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亲自回转去,把人搂进怀中:“帘子脸儿又撂下来啦?怪我,刚才就不该笑你。”
沈惜言被九爷拥着走了几步,抿唇道:“九爷,你和赵司令最近怎么样了……”
心思缜密如赵九爷,沈惜言一问,他便很快猜出沈惜言方才梦里的老猫和鱼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的小玫瑰花眼里,他居然是条待宰的鱼。
“你去见过陈老二?”
“没。”
沈惜言和陈榆林达成了共识,将他们私下见面的事情向赵万钧保密。
“行了,我和赵司令的事你不要多想。”
沈惜言点点头,忽然抓住赵万钧的衣襟,定定道:“赵老九我警告你,即使哪天你有多少万不得已,也绝对绝对不许丢下我,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沈惜言虽然骄矜,却很少正儿八经说这种狠话,赵万钧心中大悦:“好说,进屋找根绳儿,你把我栓起来。”
沈惜言思想单纯,弄不懂权力纷争,偶尔便显得好像不明事理,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那不安分的直觉总是跳出来作乱。
他向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有想法便会一遍一遍求证,但他从未料想过,自己的预感会在不远的未来降临。
*
赵九爷说一不二,回家就给沈惜言挑了两个亲信,都是扛枪上过战场的。
这可苦了沈惜言了,无论他上哪儿,身后总跟着两座岿然不动的大山,不自由且不说,还会引人侧目。
他知道九爷比谁都疼他,但他不想总被九爷当做小孩儿看待,这北平城谁不是活得好好的?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沈惜言回头道:“要不我给你俩放个假吧。”
二人抱着枪,异口同声道:“不行。”
沈惜言叹了口气,看着墙上张贴的歌舞厅海报,心痒难耐。平日里,赵万钧鲜少同意他去歌舞厅那种地方,所以他总是偷偷摸摸去,但眼下有两个九爷的人一直跟着他。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我想吃李记的包子了,你们谁替我去买来?”
李记就在两百米外,二人面面相视,其中一个转身往包子铺走去。
“咱们就在这儿等他吧。”沈惜言指指一旁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来了个卖糖葫芦的推车,吆喝得起劲儿。
“你帮我买根糖葫芦吧。”
见手下不说话,沈惜言补充道:“就在街对面,万一发生什么事儿我一喊你就听到了。”
“等吴柳买完包子回来我再给您买。”
“可我现在就想吃,好不好嘛。”
那手下长沈惜言一辈,又早年痛失爱子,恰巧儿子生前也爱吃糖葫芦,被沈惜言这么一求,不免动摇了起来。
“沈少爷,您跟这儿呆着千万别动。”他环顾四周,确认环境安全后,跑到了街对面。
终于甩开两个手下,沈惜言迅速上了旁边的一辆黄包车:“快点儿,去不夜歌舞厅。”
钻进灯红酒绿中酣畅淋漓地跳了一场,沈惜言心头的阴霾仿佛都一扫而空了,直到散场还沉浸在洋舞和灯酒的愉悦中。
他翩翩然出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碰到一个硬物,他低头,腰间抵了把枪。
“沈先生不要叫喊,赵司令请您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