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寒的家世可以说是非常显赫,家庭内的关系也格外复杂,他现在的这家公司是他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掌权的。当时家里各个分支内斗,沈家在A市的地位开始不稳,自己的父亲又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他只能接受爷爷的嘱托,接手了自家公司。
当时张耀伦还有自己家里的事业,能够帮他的只有段子清。
实际上,当时和段子清成为朋友,也是因为他很欣赏段子清的能力。段子清跟了他七年,他的能力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段子清自己也很优秀,帮助沈若寒做出了不少成绩。
段子清和他们两个不同,不仅是性别上,还有家世上。段子清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沈若寒没有去调查,毕竟这是段子清的隐私。但他知道段子清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好,因为他们和段子清刚认识的时候,段子清还在半工半读,自己挣钱供自己读书。
沈若寒让段子清为自己工作也有这一部分原因,最起码能够减轻一些段子清的负担。
“诶?子清呢?你助理怎么换人了?”
门口传来的声音把沈若寒从回忆中叫醒,他看向一屁股坐在旁边办公桌上的张耀伦,眉毛聚在一起,“起来。”
“啊?”
“别坐那张桌子。”
张耀伦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不坐就不坐呗,看看你这个龟毛的样子。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子清哪儿去了?你怎么换助理了?”
“暂时的,段助理去分公司负责一个项目,要两个月才能回总部。”
“啧啧啧,你可真行,把子清派出去,你能受得了吗?”
沈若寒抬起头,看向张耀伦,“什么意思?”
“你也不想想,不算大学,子清做了你五年助理,你的喜好和习惯,我敢保证,子清比你自己还熟悉,而且子清的工作能力这么强,每份文件在送给你之前肯定自己已经审核过,确保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你的工作量至少得减少四成。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偏偏要管你借走子清啊!”张耀伦叹口气,语气有点惋惜,还有点幸灾乐祸,“你等着吧,用不了一个星期,你就会无限想念子清在的日子。”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回吧。”
“诶诶,我说两句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说真的,要不是看得出来子清对你忠心耿耿,我早就把他挖我们公司去了,直接让他做副总经理!”
沈若寒抬起头,嘴角似笑非笑,看的张耀伦一阵头皮发麻,“你这是在当着我面撬我墙角?”
“我就说说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再说了,子清那倔脾气跟你一模一样,好像被你下了蛊似的,对你死心塌地的。”张耀伦翻了个白眼,两脚在地上一蹬,椅子滑出去一段距离,“你也真是的,子清跟你干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你也得给人家之前一个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吧,结果到现在还是个助理。”
沈若寒的眼神闪了闪,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的待遇可比一个总经理的位置来得好,你觉得他会不忠心?”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沈若寒,咱俩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我可真得说说你,有你这么评价自己兄弟的吗?子清什么样人你不清楚?这金融界多少人花高价聘他你知道吗?你觉得他只是为了钱?!你这还是人话吗?”
沈若寒把笔放在一旁,双手交握,抬眼看向义愤填膺的张耀伦,眼神莫名有点让人发寒,“他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
“……得,你这么说我是没法接话了。”张耀伦又重新挪到办公桌前,几度纠结还是开了口,“喂,你给子清开的工资到底是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
“外面有人给他出到年薪一百万了,这个薪水不能说是比较高,而是非常高,子清都没同意,就这个价格,换成我我肯定同意,你到底给了子清多少钱啊?”
沈若寒指尖点了点桌面,“五十万。”
“五十万?!”
“这个薪水按照行业标准来说,已经翻倍了,而且还不算年终奖。”
“那他妈能比吗?五十万,一百万,傻子都知道选哪个吧!”张耀伦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连连拍着沈若寒的桌子,“沈若寒!我后悔啊!当初怎么不是我把子清招走的?!这种又忠心又杰出的助手我也想要啊!”
沈若寒:“那你就想想吧,梦里会实现的。”
“靠!你还是不是人啊!”张耀伦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突然发出一声疑问,“诶?不对啊,五十万也不少了,那为什么子清总是财政赤字状态?”
“财政赤字?嗤,你又知道了。”
“唉,是真的,我家开银行你还不知道吗,我上上个月去银行碰见他了,他连开黑卡的钱都没有,黑卡的办理额度是50透100,他一年的工资就够了,再说了,他跟你干了这么多年,你总不能克扣人家工资了吧?”
沈若寒的表情变得严肃,眉毛也蹙在了一起,“他爷爷年初的时候住院了。”
“卧/槽,他怎么不跟我说啊?!”
“他也没和我说,是我妈去医院碰见的。”
“我去了,这他妈得多重的病啊!?这么多年的积蓄一点都没有了?!”
沈若寒摇摇头,努力忽视心中突然泛出的奇怪的酸涩,“不清楚,我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