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最开始下达的命令不是这样的，是他误会了你的意思，错都在他。”
另一个却说：“可是下达命令的时候，你也确实是希望楚岳赶紧去死。所以他这么安排也没有问题。”
一个又说：“可是你也只是想让楚岳去死而已，你又没有打算要伤害宁光和宁澜！”
另一个也说：“可是现实就是，不管计划如何，变化终究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是啊，结果就是现在小宁光确实是受伤了。.y......Q.....Z........W..........5..........C........... O........M..............言...............情.........中...............文..........网.
而且是因为他的缘故受的伤。
楚天明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在脱离他母亲的阴影之后，第一次重新体会到了这种让他浑身冰凉的恐惧。
他其实从来都不讨厌那个见到他只会哭泣和闪躲的小孩儿。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父亲，小孩儿就不能对他也亲近一点儿。好歹……
对他笑一下也是可以的啊？
楚天明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上面仍然闪烁不停地红灯，他没有忘记，小宁光是他的孩子。
他也不希望小孩子会有什么问题，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这样希望过的……
楚天明几近崩溃的哆嗦着身子。.y......Q.....Z........W..........5..........C........... O........M..............言...............情.........中...............文..........网.
他想要哭。
可是他发现，眼泪就好像早已经在小时候流光了一样，不管他有多痛苦，都没办法砸落一滴。
…
宁澜重新睁眼的时候，是在他熟悉的公寓里面。那个他曾经住在这里、最后被秦何遥带走的公寓里。
在刚刚睁眼的时候，脑袋有一瞬间的钝痛。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好久，才想起来了这地方究竟是哪里。记忆有一瞬间的混乱，等深呼吸了两下慢慢的回过神儿来，他才总算是回忆起了之前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记得他在跟楚岳一起去新的住所，然后在路上发生了车祸。记忆断片，等再一次睁眼，就出现在了这里。
宁澜从来都不傻。
所以这些记忆碎片拼接一下，也足够让他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是楚天明安排的那场车祸。
宁澜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又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低头开始观察自己的情况。
还好，身上没有伤痕。
也不知道是因为忘了还是根本没想过他会这么快醒过来，楚天明这次也没有在他脚上栓那根让人讨厌的锁链。
宁澜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确定楚天明不在，又去门口试探着开了一下大门。这次楚天明倒是想起来了，门被从外面锁的结实，他根本没办法打开。
宁澜转了一圈，最后回去了窗户边儿停了下来。
他还记得他怀着小宁光的时候，就喜欢站在这个位置。看下面车流滚滚，思考着自己如果变成一只飞鸟，从这里一跃而下会是多么快乐。
快乐吗？
宁澜笑笑。
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一跃而下。因为他还有小宁光。哪怕这次楚天明估计又把宁光送去了别的地方，只要知道小宁光没事，他们就总会有机会重逢的。
宁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从来都没有去想过那场车祸会不会伤害到小宁光。
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敢去想。
就这样待了一会儿，开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宁澜回头去看，楚天明回来了。
只是和以前每一次见到他之后趾高气昂好像自己是上帝一样的楚天明，这次见到他的时候，却突然像是个见到了家长的孩子，啪嗒落下了两行眼泪。
宁澜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他怎么样跟自己无关。
他只是走到桌边，拿起楚天明重新给他准备好的笔和本子，随便翻开了一页，在上面写了一句：“宁光在哪儿？”
他把本子递楚天明眼前。
后者却双目无神，好像看不到任何一个字。
宁澜心里顿时多了种不好的预感，然后他看到楚天明颤抖了一下嘴唇，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