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答苏杭的问题，但是看到他的反应，苏杭也足够猜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抱着宁澜的胳膊收紧了几分，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心疼的味道。他说：“没事儿，以后过年都在我家。想过来这边的话咱们就回来，不想过来咱们就自己在家过。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过的。以后变成两个人，也挺开心的。”
宁澜听他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很喜欢苏杭跟他说这些话，因为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代表苏杭是确实把他加入了自己的“未来计划”里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聊了好久，宁澜一直被逗的哈哈笑着。这几天因为季羽熙的热情而有些绷紧的神经，也因为苏杭的活泼而抚平的差不多了。
等到了晚上，苏秉承一家人也都回来了。五个人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等快到零点的时候，苏杭拉着宁澜去外面的院子里放了一次烟花。
在看到烟花咻的一声冲入天空，然后在黑暗中炸出一朵绚烂的光辉时，宁澜才意识到，原来很多东西在电视里看的，永远不会有现实所见来的震撼。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被震撼的有些发懵，后来也就爱上了这种一瞬间的灿烂。跟着苏杭一起玩儿了好久，直到苏家置办的烟花全都放完，苏杭就抱着宁澜，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郊区的天空看起来永远是比都市的辽阔，而此时此刻，或许是因为烟花真的点亮了夜空，就连闪烁的星辰，似乎也比平时要明亮了几分。
苏杭说，如果他的人生是一片夜空的话，宁澜就是一颗突然出现的、最明亮的星星。可宁澜看着那深蓝色的夜空，或许是因为感受过了太多的绝望，哪怕现在摸到了幸福，他也总觉得，这怕也只是一道明亮刺眼的流星而已。
一闪而过。
然后留下记住了它明媚的夜空，独自归于黑暗。
当然，这种想法他并没有说出来去坏苏杭的兴致。只是对方说了，他就听着。听完了之后，转头给苏杭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也就算是结束了他们的对话。
过了年关，两人又待了两天。到了年初三的早上，苏杭就吵吵着说要带宁澜回去了。
季羽熙自然是舍不得，可她也知道自己留不住。所以只能看着宁澜被苏杭带走，然后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她抓着宁澜的手，又补充了一句：“乖孩子，你听我的。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联系，不管是什么，季家都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那你们帮我去杀了楚天明啊？
宁澜在心里笑着回答，不过也只敢在心里回答。
他的仇还是要由他自己来报才行。
等重新回到苏杭现在工作的、宁澜住了二十多年的那个城市之后，日子似乎也变得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了。在新年假期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天，苏杭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楚岳打过来的。
先是简单的拜了个年，然后楚岳就直接切入主题，说自己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要跟苏杭和宁澜约着时间见上一面。
对此苏杭其实不大乐意，但是他也知道，宁澜一直都在期盼着这天，已经期盼了太久了，所以最终也是没敢拒绝。
第二天中午，苏杭带着宁澜应邀去了楚岳定下来的那个见面的咖啡馆里。可能是由于新年假期还没结束、大家不是在休息就是在玩儿的缘故，咖啡馆里除了他们之外倒是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一个客人了。
楚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他们之后就友好的招了招手。苏杭带着宁澜一路过去，然后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点好了饮品，苏杭开门见山：“楚先生您说您有了什么新的发现，那就直接说出来吧。是之前安排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吗？”
“计划不用变，原先那个也是可以的，”楚岳微笑，“至于我说的新的发现，是我打听到了，楚天明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方澄。或者说的更明白一点儿，在楚天明眼里，方澄的地位和宁澜一样，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连方澄都是？”苏杭立刻惊讶了起来。随即他就摇了摇头，坚定了自己以前的所见所闻，他说：“楚先生，如果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的话，那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可是我并不是在跟苏先生开玩笑啊，”楚岳笑道：“楚天明心里住着的白月光另有其人，而之前宁澜和方澄之间他把方澄当做更重要的那个则是因为在两个人样貌都和他白月光差不太多的状况下，方澄的性格与之更像而已。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哪怕再怎么高仿，也都是仿的。”
苏杭皱眉：“那你现在知道那个白月光到底是谁了？”
楚岳耸了耸肩，他摇摇头说：“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联系你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白月光应该也是苏家的孩子，只不过苏家好像不想让他参与商圈的事情，从来没有被带着在公共场合露过脸。不过大家都知道，你爹苏秉承娶了季羽熙，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从季羽熙那边儿你了解的来看，对于这个真正的白月光有什么头绪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