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请假了。”
“什么情况啊？”
“他不让我辞职，我就请假。拖到他同意为止。”何童飞抿着嘴角，眼底都是倔强的坚持。
电梯在这个时候“叮”的打开了门，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何童飞和雷斌一起走进去，两人一路无言地下到一楼大厅，雷斌见何童飞不打算继续说，便只能追了出来，在大厅里把人拦下，拖到了一旁的会客室去。
“有必要吗？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好吗！”雷斌一屁股坐在会议桌上，挥挥手示意前台不需要管他们，低头看着何童飞。
“有必要。”何童飞双手交握，十指不安地互相绞着，脸色有几分灰败：“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没有办法面对我喜欢他这件事情，那就冷处理吧。反正我现在还年轻，工作而已，有的是机会重头再来。可是如果我一脚踏进对他的感情里，我就出不来了，你知道吗？”
“你认清了？”雷斌微微一愣，随即哂笑出声，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
早知道会是现在的结果，他当初就不会去推波助澜，硬逼着何童飞认清自己的内心。
本来嘛，感情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们作为外人，哪怕是再亲密的朋友伙伴，其实也没有立场去掺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现在掺和出事情来了吧。
何童飞咬着口腔内壁上的软肉，说：“你们说的都没错，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雷斌：“你想要什么结果？”
何童飞沉默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纠结什么不太想面对的东西，终于在沉默了两分钟后低声开了口。
“我不想要婚姻，不想要爱情，我甚至不想要伴侣，我就想一个人孤独终老。喜欢男人其实……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情，我接受不了的只是没有尽头和希望的爱情。谁也不能保证能陪着另外一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变数已经够多的了，如果这段感情原本就掺杂着太多不被人接受的因素，原本就艰难得连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都是奢望。抱歉，我不敢要，也不想要。”
雷斌一拳就砸在了会议桌上，懊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真的把事情弄砸了，而且砸得稀碎。
本来按照赵柯自己的节奏，事情不至于会想现在这样两败俱伤，还要可能在潜移默化之中，在赵柯给出足够的安全感中，何童飞能接受这段感情，甚至能勇敢地从自我保护的蚌壳中走出去。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