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第 77 章

坐在车里那群人闻言立马作出一副酸掉牙的表情, 其中尤以破空最甚,哆嗦了两下搓了搓手臂,好像要把一身鸡皮疙瘩都抖掉似的。

聂深没理他们, 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一脸嚣张样, 顺势牵住钟亭钧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夜晚的城市比白日里热闹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与极少见到的街景纷至沓来。聂深手里握着的少年依旧没开口说话,却要强地扒开他的手指,重新用指尖的冰冷包裹过来。

察觉到钟亭钧始终在践行的胜负欲后, 聂深也没言语, 只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已是十二月中旬, 距离他搬来坪湘已有小半年。

他和钟亭钧从捅破窗户纸到浓情蜜意,中间大概隔着十万八千场训练赛那么远。明明互相道了心意,拥抱接吻甚至更亲密的事都成了理所当然, 可他总觉得和亭钧之间, 似乎隔着那段距离从未变过。

相处的时间很多,仅交给彼此的机会甚少;

刺激与探险越来越契合,唯独沟通上少了点。

就像地处亚热带的坪湘, 从盛夏到所谓深秋, 气温与草木也没相差分毫。

他的男孩走在他身后, 灯光从两人背后打下阴影。聂深轻而易举走在钟亭钧的影子上,却很难走进他心里的隐秘角落。

两个人沉默地依偎在夜色里,肩膀时不时碰撞又分离,像极了匆匆而过的旅客。

穿着队服未免有些太打眼,聂深和钟亭钧随便进了一家店换了身行头,把队服裤子打包寄回俱乐部。

出来的时候隔壁正好是家饰品店,门牌上写着大大的“无痛穿耳”四个字。

聂深警觉地回过头, 余光瞥了眼钟亭钧右耳的仨黑色小钻,果断加重了力气,拉着钟亭钧往前跑。

“怎么了?”

聂深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同他一块儿跑了一段的钟亭钧呼吸却依旧平稳,还有工夫替他顺顺气。

聂深手扶在钟亭钧肩膀上,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卖金饰银饰金刚钻的店铺,才缓了口气说道:“我怕你想不开,再去打个耳洞。”

城市里浮躁的暖风在脸上撩拨了许久,钟亭钧始终未牵动起丝毫表情。

偏聂深一开口,他唇部线条就柔和起来。

“我认真的啊,”聂深表情很严肃,捉住了钟亭钧的手,“你要再这么一直打下去,耳朵迟早要废掉。”

钟亭钧抿起唇角低低笑了一声。

先前他和聂深提起过,三次冲进kpl预选赛的决赛输掉后,他都去打了耳洞。

不是为了这一瞬间的不痛不痒而带来的舒爽,只是要提前自己时刻都将耻辱铭记,抬手就能摸到的耳钉是不错的方式之一。

和次级联赛的决赛比起来,今晚输掉的秋季总决赛称得上是联盟最高规格赛事之一,钟亭钧生怕聂深将责任与荣辱看的太重尽量给他空间消化,聂深这小傻子却记挂着他要给耳朵再添一个洞。

明明一针下去的时候毫无感觉,到了聂深这儿好像他要受多少皮肉之苦,跟自残似的。

心底的涟漪荡漾开来。

钟亭钧刮了刮聂深的鼻头,“我皮糙肉厚,不觉得疼。”

“你就胡咧咧吧你,你皮肤糙不糙我不比你清楚。”

手指被胡乱掸开,聂深气鼓鼓的眼神望了过来。

对视几秒后,他据理力争的眼眸垂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眼尾。

“到时候等你老了,耳朵不好使,我跟你说再多话,你也听不见了。”

晚风吹散了聂深的话语,混杂着街市光怪陆离的灯光和吵吵嚷嚷的声响传过来。

钟亭钧的耳朵好像有独特的分拣功能,知道如何分辨出聂深的语音语调与闲杂人等的,再独自开辟出一条通道为他专属服务。

顾不上聂深这个行走的观光吉祥物现在没戴口罩帽子,钟亭钧按住他后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被搅得天翻地覆的心池,好像也没有因此得到纾解。

聂深嘴比脑子快,正羞耻着刚刚他都说了些什么丢面子的话想撤回,后脑勺就被托住了往钟亭钧胸前靠。

他一边祈祷着后颈不要像脸颊和耳朵那般不争气一煮就熟透,一边心虚地岔开话题,“你抱我干嘛。”

他这有恃无恐的性子当真是钟亭钧惯出来的。

估计是听出了他语气里想赖账的意思,钟亭钧配合地胡扯道:“那边有人在拍你。”

“哦。”

信你个大头鬼。

聂深心里吐槽,嘴上却没说破,脑袋往钟亭钧身上蹭了蹭,才不管这样并不能帮对方消火。

他们停留处附近恰好有个游乐场,晚上各种游乐设施亮着灯,环境挺不错。

聂深拽着钟亭钧买了票进去,权当散步也成。

钟老师却不合时宜的上了线,他们才打完比赛体力消耗惊人,很多项目都不适合参与。

“想玩什么?”钟亭钧脸上挂着笑,语气却有点不容妥协的意思。

他指了指周围的过山车跳楼机和海盗船比较刺激的项目,“这几个都别想。”

“管的真多啊小队长。”聂深坏坏地笑了下,“那你给我玩。”

钟亭钧向前走了一步贴紧他,挑衅地问:“你确定?”

“假的假的,哥我错了。”聂深认怂地往后退了一步,“随便逛逛吧,我舍不得你累。”

明知道聂深开玩笑的时候最容易嘴炮,不负责任地瞎撩,钟亭钧却还总是克制不住地上套。

何况聂深今晚有点变本加厉。

一言不合就撒娇。

不给吃棉花糖,嘟囔了一路。

“别的小朋友都有!”

指着俩撕棉花糖的小孩儿,聂深低吼道。

片刻前还在说“晚上吃太甜的不好”的钟亭钧瞬间折返回卖棉花糖的摊位买来一根。

他无奈地递给聂深,脸上写满了纵容,“深深也有。”

聂深这才消停:“谢谢小钟哥哥。”

“为什么要加一个小字?”

钟亭钧的表情很困惑,脑袋里似乎在疯狂弹幕“我小吗我小吗”。

聂深咳了两声,把棉花糖往钟亭钧面前一杵,“吃糖不开车,你不乖哦。”

“特别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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