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初雪落了一夜, 却也没积起来。
聂深一早就爬起来扒着窗沿望了许久,硬是没从二十多层楼的房间里看到地面的雪迹。
“雪化了?”
钟亭钧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问他。
“你怎么醒了!”
刚问完, 聂深就反应过来。
他把窗帘拉开后有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 钟亭钧一向浅眠, 被惊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昨晚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到现在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加上最近训练紧多半没睡好,聂深心里涌起一阵心疼, 扯好窗帘后抱着被子往钟亭钧床上坐了过去。
和队员一样, 他和钟亭钧住的双床房, 每天从教练房间训练回来洗漱后倒头就睡了,没有半点留给私人时间。
隔着被子扑在钟亭钧身上的时候,皮肤迅速回忆起久违的触感和温度, 聂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
尽管天冷, 他也总是光着腿和胳膊,钟亭钧不省心地瞥了他一眼,把聂深好好地裹紧被子里。
裹成了白乎乎、肉嘟嘟的蚕宝宝。
再心满意足地一把抱住。
同样都是男人的骨骼, 聂深却格外轻巧, 趴在他身上也没什么重量。
被子白白的, 皮肤白白的。
被子软软的,聂深也软软的。
像一片白云。
“好软。”
钟亭钧摸了摸聂深的发顶。
头发也软乎乎的。
聂深:?
他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有点不确信的问:“要不我硬个给你看看?”
搭在腰上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钟亭钧不得不承认,在营造气氛和毁气氛方面,聂深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明明岁月静好、相拥而眠的早晨,非要提些有的没的,关键是这人就是仗势行凶来撩拨他。
仗着他顾忌着聂深的腱鞘炎不敢有什么动作, 故意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还在察觉到升温的皮肤和逐渐变化的某处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挺久没了,其实我也挺想的。”脸上可疑的红云晕开后,聂深又略带可惜地垂下眼眸:“但是我手好疼呀,怎么办呢?”
怎么办?
这样那样再这样办就好了!
钟亭钧在心里试想了十几种把蚕宝宝煎炒烹炸的场景,最后板着脸,抱着层层被子里的聂深让他躺在自己身边的枕头上。
“睡觉。”
听到钟亭钧几乎要溢满委屈苦闷的口气后,聂深心里偷笑了声。
他一蹬腿一扭腰,整个人往下滑了段距离,头顶恰好碰到钟亭钧下巴的位置。
稍微动动脑袋,就能用头发丝儿向他传递信号。
柔软的头发,此刻正在钟亭钧颈间和胸口部位摩擦着。
聂深蜷缩着身子,抬起了头,轻轻用手指捏住了他的衣领,“其实,小心一点也没关系?”
*
回笼觉永远都在不止奇迹中致力于创造新的记录。
聂深重新洗了个澡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窗外阳光好得很,即使窗帘紧闭,也仍有光线不遗余力地钻进来,在他眼皮子上跳动。
钟亭钧这次醒的比他早,备好了咸骨粥和小菜等他醒过来,再一起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吃好了吗?不急。”
聂深气呼呼地从他手上抢过纸巾,拒绝被帮忙擦嘴。
“别每次那啥之后就把我当宝宝,爸爸只是让着你。”
钟亭钧嘴角噙着笑:“好的宝宝。”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公历新年,为了搞点节日气氛,他们一早就商定好了去放松放松,最终订了一家专门用来轰趴的别墅。
早上一起来破空他们就被专车送去了,聂深和钟亭钧是最后到的。
他原本以为队里都是些早睡早起、只喝牛奶的乖小孩,一进门看到四个人在摇滚音乐中群魔乱舞,聂深嘴角抽了抽。
“年纪都还小,一有人带就会玩儿。”钟亭钧在一旁读懂了他的表情,说道。
“合着我老了呗,听着炸的歌就头疼。”
钟亭钧扶着他的手臂,笑意明媚:“那我们上去休息会儿。”
聂深一看他笑就腰疼,摆摆手往队友那边走。
“你是危险人物,我要离你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