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钟亭钧不动如山的面部表情鲜有可疑的红云浮起,聂深发现新大陆似的两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向里按了按,他精瘦的脸庞倒也被捏出些肉嘟嘟的样子,嘴巴也被迫噘成小樱桃状。
“还挺骚包的嘛,白西装黑色尖领。”聂深用力搓着钟亭钧的脸,嘴上不饶人地瞎猜,“这么想见我爸爸妈妈吗?”
不想钟亭钧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突然变成我见犹怜的猪猪小可爱是怎么回事!
突然觉得枕边的公仔们都不香了!
钟亭钧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被聂深玩成了奇怪的样子,自顾自说道:“不过要等,拿了冠军之后。”
哈?
聂深松了手,有点意外钟亭钧的坚持。
“拿不到冠军你今年就不去我家过年了?”
松了手,才看到他脸颊都被搓红了。
刚刚力气是大了一点。
聂深心里认了个错,用手掌小心翼翼地替他揉搓。
钟亭钧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解释道:“我到时候守在俱乐部等你回来,或者去跟邱伯邱姨……”
“你敢?!到时候我使坏让邱姨给你介绍对象,烦不死你!”
钟亭钧终于捉住他使坏的手,嘴角的笑意浅浅的,反问:“有对象很烦吗?我也没觉得你烦呀。”
“你要是敢嫌我我就……”
怀抱最是海纳百川。
每当被身前人拥住时,未说完的话和脑中思绪都被清除出去,只剩下满心的躁动与欢喜。
钟亭钧身上难得带着厨余的烟火气息,竟意外把不真切的幸福落实在生活的点滴中。
尽管有尚未实现的梦想和坎坷未知的前路,好在还有拥抱彼此的权利。
温热的手掌抚摸过聂深的头发,他把头埋在钟亭钧颈窝,好像生来两个人就可以“□□无缝”。
“我愿意的。想尽早见见你的家人,让他们接纳我。只是不想给你太多期待,最终以失望收场。”
竞技场上变数太多,没有永远的胜者,也没有早就预料到的胜负。
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甘心认输。
聂深以同等的拥抱回应他,许诺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的。”
好像抓住了他话里的空档,钟亭钧的怀抱松了些。
“怎么了?”
聂深知道他有话要说,索性坐直了身子望着他。
钟亭钧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那一套其实是给你准备的。”
“什么?”
“就是床底下那套,”钟亭钧讨好似的搂紧了聂深,“我是同系列的黑色,尺寸不对拿去修改了,白色那款是给你准备的。”
聂深:?
“凭什么不是你穿白色款!我也要穿黑的!”
反抗无效,聂深被按住肩膀仰面躺下,手脚不忘抗议似的动弹。
“哥你在别扭什么呢?”
钟亭钧声音里带了不加掩饰的笑意,低低地压在聂深耳膜上。
“和我在这方面计较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打心眼里认定……”
“闭嘴。”
聂深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手腕上一直戴着的表上指针恰好走到相同的位置,表盘在灯光下散发出微弱的光。
十二点了。
2020年的不快与坎坷正随着秒针迈向新的节点而通通远去,与即将会面的荣光做交接。
钟亭钧熄了灯,伸手从床头柜的礼盒中取出领带,盖在聂深眼睛上,绕过他的后脑勺打了个结。
窗外迷蒙的月光透过窗帘的遮挡溜进来,照在聂深无暇近乎透明的脸颊上,与遮住眼睛的深蓝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不安地握住身前人的手。
像是讨糖吃的孩子得到了新年的第一枚吻。
“谢谢深深的礼物,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发呆中的深深:啊!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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