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梢,透过窗罅,鼓动这少年额前零星的碎发,沉寂了多年的心,分外火热的跳动着。
“我先走了……”何为之低了低头,避开祁宋那火热的眼睛,直接推门离开。
愣在床上的祁宋也一时忘记了挽留他的小之。
何为之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眼泪顺着眼眶就流了出了,何为之用力的擦掉眼泪。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祁宋口中的何为之早死了,死在了没有爱意的干涸荒漠里。
章十一:禽兽祁国强
何为之在医院的长廊边的铁椅上坐了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才稍稍平复了些。刚刚那一瞬的悸动,让他险些露出破绽。
都是假的,祁宋的深情就像是厚厚的冰,看起来坚不可破,一到夏天就会化得什么都不剩,自己不能再上当了,何为之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
再说了,说不定现在祁宋对他,只不过是深怀亏欠与愧疚,亏欠和愧疚那不是爱。
何为之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一个身穿高定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大叔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推开了祁宋病房的门。
何为之冷视了他一眼,那个男人是祁宋的父亲祁国强,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
祁宋的妈妈阮玉就是被他给逼死的,祁宋的爸妈就是典型的少来夫妻,老来离。祁国强在外面养了人不说,还偷偷的把阮玉名下的资产全都给转移了,祁宋母亲后来接受不了,跳楼自杀了。
祁宋也因为这个事,恨了祁国强一辈子。
病房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何为之在外面听到祁宋冷淡而饱含怒火的一声:“滚!”
果然,重活一世,祁宋对祁国强的恨没有少过半分。
何为之挑了挑眉离开了,他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病房内,祁宋拿起床边的玻璃杯,就往祁国强的脚边砸了过去。刚刚和小之调情的好心情在见到祁国强的那一刻消之殆尽,重活一世,他倒是忘了喜欢的人在,恶心的人也一样还在。
“滚!”
祁国强冷嘲一句:“你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的?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当真是你母亲没教好你!”
人脸皮厚起来,还真是能盖城墙了。祁宋懒得和他争辩,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母亲,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祁宋直接拔了手上的针管,走到祁国强身边就把他往外推。
“祁宋,我是你父亲!”祁国强被推到门外,拍打这被反锁的房门。
祁宋现在的心情比吃了苍蝇还恶心,他拿起桌边的水壶就往手上倒水,恨不得把沾染到的祁国强的气味都冲洗干净。
刚刚推搡祁国强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把手臂的伤碰到了,这回倒是真的疼了。
祁宋皱了皱眉,小心的把绷带解开。里面的伤口有些开裂了,溢出了些血。祁宋把抽屉里的备用绷带拿出来重新包扎了下,上辈子何为之死后的一年,他多次自残倒是练出了自我包扎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