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亲近之人。”张池斩钉截铁地断了罗连的妄想。
“永远? ”罗连没想到张池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绝情至极的话,脚步踉跄往后退,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张 池,张统领?你以为一个人嘴里的'永远'二字是多久?一年五年还是十年?你敢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对我产生一丝感情 吗!”
“罗世子请自重! ”张池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禁忌之语!
“自重”罗连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
“来大周前父君对我说,你要自重,不能给族人带去麻烦;在大周当了这么多年的质子,所有人都告诉我你要自重 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能逾越;现在,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仍然要自重张池哥哥,你告诉我,什么是自 重?我到底要怎么做才算是自重!”
—声“张池哥哥”,让张池心里一阵发紧。
他还记得那年罗连刚来大周,被其他质子欺负推进河里,是自己救了他,并把他带到住所亲自照顾了一个月。
那时候他总喜欢在自己屁股后面追着叫“张池哥哥”,罗连是鲜卑族人,天生一副好皮相,小时候更是白糯可爱,那 一声声“张池哥哥”听在耳朵里,叫张池那张常年冰封脸也能带出几分暖意。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罗连就对自己上心了,而如果他不是鲜卑世子的身份,自己对他.....
收敛起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张池恢复成一贯的冷漠无情,在罗连的期待中,冷冷地说道:“永远不是一年五年也 不是十年,而是整整一辈子。”
鲜卑族叛变,投靠大齐,最后攻破京都城池时,罗连身穿银色战甲,威风凛凛地坐在队伍最前方的白马上。
手里银枪直指城楼之上高大威武的男人。
“张池,大周气数已尽,还不速速投降!”
“降?永远不可能!”
“好,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永远’! ”
兵败城破。
张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砍杀掉近身敌寇,耳边传来“嗖”地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胸口已中了一箭,很快,就中了第 二箭第三箭......
他单膝跪地,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视线中出现一双被血水染红的鞋。
“张池,你后悔吗? ”
张池抬头,看向隐忍着痛苦与痛快两种截然不同表情的漂亮男人,张池看着他,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意。
罗连见他笑着摇头,以为他死到临头还在耻笑自己,手里银枪对准他的心脏,“张池你到底凭什么瞧不起我! ! ”
张池一手抓住银枪的枪头,让它们更深地插入自己胸腔之中。
“你.....”罗连在知道他一心求死后,惊愕不已,“张池!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