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番话虽然无耻却不好辩驳,他已自报家门,于情于理,桃源居主人都该以真容相见,否则实在有失礼仪。
一双青葱玉指拨开了白纱,从里面伸了出来,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手,似美玉一般,骨节分明。
然而最美的并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人,白衣胜雪坐在檀木桌后,容貌清丽无暇,殷红的朱砂坠在眼角,平添几分迷离之感,看起来格外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阁下自己的不是,莫非还要怪在我的身上不成?”他神情淡漠,语调古井无波,目光在空中与璟澈相会在一起,淡淡道,“若无留在此地必要的理由,尽早离去吧。”
“有啊,自然是有的!”璟澈嘻嘻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他,直至停在他不足一米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楚看清他的睫毛,他的眼中深沉似苍穹,再无一丝轻佻之意,“若是无事,我又怎会进这桃源居的门?”
“何事?”这瞬息间的转变也是让流清怔了怔,若说刚进门的璟澈是风流邪气的纨绔子弟,此刻却无端庄重,尊贵似帝王,让人下意识的集中精力听他说话。
“何事么?”璟澈轻声重复了一遍,在流清惊愕的目光忽然起身向前,白纱被带起一阵风,徐徐放下,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流清并未想过璟澈会有何动作,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唇上已经覆盖上了火热的唇瓣,带着一种道不明的迫切,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滚烫的温度提醒着自己此时正在发生何事。
“找死!”一声冷喝,点漆般的眼瞳杀意缭绕,两粒飞蝗石瞬间疾射出去。
璟澈直觉肩胛剧痛,被迫放开他,退出了数步。
“公子。”黑衣大汉满脸焦急的连忙上前,一举擒住被一股大力击退的璟澈,方才的异动可是谁也料到的,况且有白纱遮掩,他们只看见,璟澈离流清十分近。
流清此刻的脸色可谓是十分的精彩,玉白的脸上涌起了一股胭脂红,也不知道害羞还是怒的,当然,更有可能是后者。
看见自家公子脸上的红潮,黑衣大汉可谓是大惊失色,连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自家公子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他神色如此怪异,心中着急,手下意识的用力扣住璟澈,疼的他大叫,“痛死我了!轻点行不行?!”
流清目如闪电瞪着璟澈,半晌才清冷出声,“无事!”
“还不放开我!你家公子都说没事了!”璟澈被大汉擒住口上叫唤也没反抗,直到流清出声斜瞥了大汉一眼,挣开他,俊美的脸上又挂上慵懒邪气的微笑,心中了然,看来这神医还是忌惮南陵国皇室的,否则,就凭自己刚才轻薄了他可不就是受了点伤这么简单,方才他可是清楚的看见了流清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