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流清傻,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语调低沉叹息,“若是老天有眼,总该让他们二人好好厮守在一起……”
小楼中,笛声叙叙。
宛如夜色中流淌的清泉,舒缓的流入人心,透着说不出的静美,抚平沧桑伤痕……
景澈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冷白的月光温柔的落在那道坐在轮椅上的白衣身上,指间拿着的血色玉笛更衬的雪肌苍白,静到至极美到无声,仿佛将漫天的星辰光辉都收容在他身上。
他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原地,只是沉默的注视着他。
世间颜色万千,也抵不过他的一个凝眸。
他的流清,无论怎样,都是他的全世界。
似是感到有人来了,流清放下手中的玉笛,乐音戛然而止。
“你来了。”他微笑,嘴角荡起的从容仿佛能抚平世间所有的伤痕。
景澈走过去,抚了抚他含着笑意的嘴角,在他掌心写下。
——带你出去走走。
流清神情微怔,很快便点了点头,对于景澈的要求,他又怎会拒绝……
大街上人声鼎沸,巍然坡一战的胜利让整个城市都为之欢欣。
在出门的时候,流清并没有让轮椅相伴,其实他是可以起来行走的。
当初用了孔雀翎几乎震裂他的经脉,又受到了剧毒的冲击,一度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行走,在往后的十数年调养中虽没能解开自己身上的毒,却修复了几分经脉让自己不必时刻受疼痛的折磨,只要没有大的动作便可站起来行走。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此刻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依旧还能站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