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么晚去……?那公子……”
“流清在家好好休息就行了,这么久了,我也该去见见故人。”景澈淡淡一句,然而其中寒意,却贾元霸几人嵴背泛寒。
阴暗的牢房。
黄色的灯光犹如跳动的鬼火,一阵阵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让人作呕。
“你们在外面等等吧。”
“陛下小心。”
本以为这关押着慕少白的牢里没人,景澈没想到刚刚走进去,就看见了手拿着铁鞭上官靖琪的身影,而他对面蓬头垢面的人,显然已经经过了一番的酷刑。
“陛下?”见他出现,上官靖琪也有些吃惊,握了握手里的铁鞭,军中有明令禁止不准虐待俘虏,更何况他方才打的可是一国的君王。
“陛下,我……”上官靖琪想要解释,最终却抿了抿嘴唇,仿佛认罪了一般,道,“我打了他,若不是他们的缘故,哥哥这些年也不会那么累,他们都该死!”
景澈并没有责怪他,这些年,为了自己,为了景国,流清一人却对抗着十数国的联合势力,其中的苦楚,旁人又能懂多少,别说是上官靖琪了,景澈才是最想杀死他们的人。
似乎是感应到来人了,慕少白勉强的抬起了眼,浑浊的眼珠里那道威严英武的人影逐渐定格,看清了来人,瞳孔勐地放到了最大,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你是景……景……澈!你不是死了吗!!”
“朕没死你很失望吗?”景澈薄唇轻启。
“真的……是你?”慕少白的神情在灯光下苍白如鬼,喃喃吐出这两个字,这模样竟如当年一般无二,“这么多年了,你竟然没死!你怎么会没死呢!”
他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十三年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勐地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涌起了一抹亮光,“景澈,你放了我!你快放我了,我保证与你们景国再也不起战争,只要你放了我,我还能帮你们打东干!”
“呵呵……”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那笑声却让人如芒在背,景澈面无表情,根本没有将他的求饶看在眼里,冷冷的说道,“你也知道,十三年了……这十三年的债也该还了。”
“景澈。”慕少白死死的盯着他,“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之君,你杀了我,就是与整个北漠为敌,我的臣民会为我报仇的!”
“报仇?”景澈冷笑,语气鄙夷,“轮不到你!”
他看向一边站着的上官靖琪淡淡吩咐道,“明日出征前,将他的头悬挂在城门之上。”
听他的完全不似开玩笑的语气,上官靖琪点了点头,此法在旁人看来有些不人道,毕竟不管怎么说军中都有优待俘虏的政策,景澈却要将他国的一国之君人头悬挂在城门之上,这无疑是对北漠的巨大侮辱,但是上官靖琪却知道,就算这么做了,也不能解景澈万恨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