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庭院之中,还有宫女、太监守着……
这明明是一座府邸庄园,并非是宫廷内,可却是出现了太监与宫女……
甚是奇怪……
五人走走停停,看了看这些别院内外,偶尔能听见别院中石门被推开的沉闷声。
别院内,厢房之中,所有的摆设也皆乃是石雕彩绘,从上到下无一不精致无比。
上至石府外观,下到一根针线,皆是石质……
只要是能想到的物品这里几乎都有,可通通都是石造的。
有些庭院中,有丫鬟和家丁端着物品往来,锦衣玉帛在托盘中也是极其常见。
只是越往里走,这石庄内的气势便越发恢弘精美,无论是石刻的景致还是人物石像的装束,比起外围的石像都要更加精美华丽。
可石庄内庭院众多,道路错综复杂,极易迷失方向。
五人在石庄东院一处宽广的大堂内落脚。
四方烛火明亮不熄,几人坐在堂内燃烧的鼎炉旁歇息。
四周的环境有些诡异,大堂外站了十来个护院,与两只石犬;
而大堂内,地面的地毯也是石雕的,所有的桌椅、大鼎炉、墙上的壁画、牌匾、提字、山水画等,皆乃石质。
五人正坐在燃烧的石鼎不远处……
“现下外面应该也天黑了,差不多接近子时,你若是累了就先歇息。”段迁流摇了摇珠玉琉璃的青玉羽扇,发丝被幽风轻动……
那俊逸翩翩的容颜之上,神情淡然清清,眼底被青色华袍映衬出迷人的深碧之色。
此言,是对穆正清说的……
“我并不觉得疲累,听诸位交谈也甚是有趣。”穆正清浅声回应,且坐在段迁流正对面的石鼎前不远处。
此刻——
陆佐之甚是疲累的在一旁睡下了;
而齐长空则靠着身边的石柱,不言不语地垂目休息,仿佛在静思何事……
那金衫华袍、雪裘外裹,虽是华贵悦目,可仍不及那张五官精致且英俊不凡的脸来得令人心悦。
“这地方所有的物品摆件,乃至山庄,都是用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石雕塑成的,这些陪葬之物倒也是做得精细到了极致。”顾登霄雪裘裹身,领口丰软裘绒系扣得紧密;
烛火的光影映照在他的俊颜之上,领间的轻裘簇拥着线条精致的下巴。
“看来,那前朝皇帝到也是花费了一些心思,否则也不会将这处的一花一草都建造得这般精致。”段迁流懒声闲谈,眼中倒映出几人华态雍容的身影。
就在几人所身处的大堂、石鼎之外的另一侧——有几尊仿若真人的石像。
那几尊石像是几位穿戴着官袍,大臣模样的中年男子,神态十分平和,身上的衣着看上去甚是清廉。
石庄外“星空”闪烁,水中石阀转动,流水声“叮咚”悦耳。
大堂内,火炉旁的几人浅谈着……
而陆佐之始终都沉沉地睡在火炉旁不远处,无丝毫醒来的迹象。
穆正清一边沉着地听着几人交谈,一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陆佐之,见地上侧躺的人唿吸平稳,也无寒冷的迹象,他才缓从地收回视线。
“这里的石形建筑也称得上是精工缔造,这么用心的修建,这里葬的人,应该对那前朝皇帝而言很是重要。”顾登霄简单地表述。
“你也知晓,从方位上来看,此处并不适合修建墓地,此地怕只是一个空冢罢了。”段迁流稀松平常的语气有些随意,羽扇掩着唇边的笑意,“而且,如此错综复杂的构造,与这么精细的情景再现,到像是有人想将这处永久保存于世。”
“你的意思是说,那前朝皇帝修建此处只是为了怀念故人……”顾登霄意味不明地反问。
“这空冢的主人,怕当真是那穆正清。”段迁流缓缓而言,且移开了羽扇露出了双唇,继续道,“之前那壁画上刻画的图案,也许真是给他庆贺生辰的场面。”
闻言,沉默不语的穆正清眼底无丝毫的情绪波动……
“如果这里真是那前朝皇帝为他修的殉葬空墓,那么这里面一定会有穆正清的石像。”齐长空出声了,且边说边抬眼看向段迁流。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安静了,各怀心思地思量着……
但首先出声响应的不是顾登霄,也不是段迁流,而是穆正清本人——
“嗯,我觉得齐公子说得不错。”
……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明日再转转,我们便必须沿路折返回去,如若不然我们都得被饿死在这里。”段迁流浅浅而谈,修长的手指懒懒地转玩着手中羽扇,那玉珠金链发出悦耳的响声。
“若这处当真是穆正清的陪葬冢,如此说来那前朝皇帝待”床上之臣”也算是不薄了。”顾登霄目光幽幽扫过穆正清无瑕的容颜,言谈间不免有些耐人寻味的深意。
床上之臣……
随后,段迁流也是轻轻笑了几声……
“顾兄说话到是越来越直接了,那”穆大美人”想必是曾经将前朝皇帝伺候得极好,才有了这种待遇。”段迁流闲闲调侃,转动羽扇之举也越发趣意缓慢……
“可不是。”齐长空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随后还肆无忌惮地道,“野史上不也说了,那前朝皇帝与穆正清亲近之后便食髓知味。一月共三十日,有二十日夜里皆与他独处。”
说罢,几人皆似想到了“某些”趣味之事,颇为深意地低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