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谈论起顾登霄府上这位食客“陆佐之”。
夜深了,火堆的火光也渐弱。
“那位陆公子是你府上的食客,那他家道中落前你父亲与他家父应当很熟悉。”穆正清不动声色地探听情况。
“他家中世代为官,也算是清廉。可是他家父被奸人所害,落得门庭没落。”
“那你可有听闻过他祖上的事?”
顾登霄眸色平平地看了看穆正清,沉默了片刻才回应:“都是为官的,皆乃是清官。”
“先前听闻你说,他少年时常常做噩梦……”
“嗯对,他总是说梦见一些怪异之事,总是哭喊着从梦中醒来。”顾登霄略微皱眉,稍加拥紧了身前的男人,反问了一句,“怎么,你如此关心他的事,难不成……”
穆正清没出声。
“难不成想娶他回去做男妾?”顾登霄缓声询问,英俊的脸上神情不多,“这我可不答应。”
“你觉得,他的容貌与性子会是我钟情的类型?”穆正清冷静反问。
顾登霄平定摇头,眼底多了几分兴致:“说到男妾,你本就是快要纳妾的人了。”
“嗯?”穆正清疑惑地轻应。
“你还有心思与别的男子在这荒郊野外谈情说爱。”顾登霄抱揽着男人,与之低声地浅谈,“你那男妾若是知晓了,恐怕是要伤心的。”
“原来顾公子觉得我们现下是在谈情说爱。”穆正清不慌不忙地响应,眼底多了几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火堆“噗噗”燃烧着,映衬得两人身影加倍华美。
那火堆也在夜风中逐渐熄灭,唯有马车前悬挂的青灯幽暗微明。
“火熄了。”穆正清略显遗憾地低语,可是眼中却有笑意,“这么黑,何物都看不见。”
“你若是觉得冷,就依紧了便是。”顾登霄轻声提醒,松松环抱着眼前男人。
因男人身上有伤,固然力道也稍轻。
只是黑暗中,皆是看不清两人的手究竟置于何处。
“冷倒是不觉得,热到是有一些。”穆正清靠在顾登霄身前,与之近在咫尺地交谈。
两人姿态亲密至极,黑暗之中树影下深暗一片。
……
隔日几人赶了一会儿路就抵达了近郊附近,远远就能看到云雾缭绕间,有若隐若现的城镇。
穆正清站在马车下,静静地目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北郊山界石碑。
这地方他来过许多次,但是在迷盘法阵没解开前,他无法越过此处。
而此刻——
顾登霄轻松地牵拉着马车过了界碑;
段迁流与陆佐之也跟随在马车后面缓行。
午后的阳光有些炫目,笼罩着男人的全身……
“为何不走了,马上要入城了,你不会是想说走不动了?”齐长空站在男人的身边,牵拉着男人的手,试图牵握着男人往前行。
“我背疼。”穆正清脸色欠佳,顺势抓紧了齐长空的手,“劳烦你背我。”
“我背你?”
“有劳。”穆正清低语,睫毛上光晕流转,嗓音沉稳依旧。
齐长空睫羽迷人,眼下有些得逞的笑意,凑近了穆正清唇边,低声说了六个字:“疼死你,我偏不。”
“你……”穆正清话语未落,便被一股强力往前拉行。
被“拖”行一段路之后,齐长空也是有些吃力,干脆回身直接将穆正清给打横抱起。
穆正清不但没有挣扎,反而顺势沉沉稳稳地将齐长空给抱紧……
“还说不是想勾引我?一见四下无人就迫不及待地抱紧我。”齐长空以牙还牙般调侃男人,语气虽是平平淡淡,可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意,“这都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你瞎说什么……”
“我哪有瞎说,你这不是还死死勒抱着我?就像是被抛弃的怨妇,死死地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样。”齐长空继续缓言,唇角的笑意在扩大。
两人身上散发的香气淡雅宜人。
虽然,昨日穆正清上了药,可身上却是毫无药酒的味道。
面对齐长空报复般的调侃,穆正清没多言,只是闭合着双眸……脸颊轻而贴着齐长空的脸颊,但脸上也无丝毫慌乱之色。
那黑裘丰软的袖口环置于齐长空的颈间……
“你抱我那么紧,不觉得热?”齐长空故意询问怀中男人,那放置在男人腰背处的手也轻揉了几下。
“不热。”穆正清勉强回应,眼眉线条甚是悦目。
“你不觉得热,可我觉得热,这青光大白昼的,你这么热情与卖力地讨好,我都替你脸红。”齐长空稳抱着男人前行,一路和风暖阳,甚是惬意。
“……”
“若现下是晚上,你突然对我说腰疼、腿疼、背疼的,那我定是会好好寻处无人之地一解你苦愁。”
“……”
“可现下是青光白日,随便寻一处也不好满足你,四下都是平原连棵树都没有,又无夜色遮掩……”齐长空借此机会戏弄男人,言语间透着丝丝为难之意,但眼中却是有得逞的快意。
“齐公子,你可以少说两句。”穆正清要求。
“当初我让你少说两句时,你可是没有,诬赖我时你倒是滔滔不绝。”齐长空故意松了一下手,然后再抱紧男人……
此举,无疑是使得身体下坠的男人——下意识地将身前青年给抱得更紧!
“你……”穆正清嗓音之中隐隐有些不悦,睫毛微垂着,纵然双眸闭合也依旧是容颜迷人。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这么主动,正常男人怎么受得了。”齐长空继续半真半假地逗弄男人,更是肆无忌惮地轻笑了出声,“今日抱过你之后,怕是会腿软数日。”
穆正清没做声。
因为他感觉到,距离石碑界限不远了……
也只能,更加地抱紧了眼前的齐长空。
脑海里浮现出曾经被天雷轰击的场面,那种感觉全身麻痹……
齐长空一边稳抱着男人,一边稳步过了石碑界限,周身有淡淡、无形的皇气围绕,四周无形的镇压法咒也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