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杰的声音沉痛而沙哑,听语气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他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抢救,医生说…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陈北安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骆杰那边没说话,再次开口时,充满了悔恨和痛苦,“我该拦着他的,我就是死也该拦着他的!”
“陈泽浩去干什么了?”陈北安骤然激动起来,眼眶通红。
怎么会突然出车祸,陈泽浩骑了这么多年的摩托车,不可能会出这样的事!
陈北安还是不愿相信,这个悲痛的事实。
到了现在,骆杰也不瞒着陈北安了,沉声说道:“他为了快点凑到钱,去参加了黑车比赛,结果在最后一场比赛,就出了意外。”
钱?原来陈泽浩说的他会想办法就是这种办法?
为什么这么傻?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如果早知道陈泽浩会走上这一步,他是绝不会同意的。
挂了电话以后,陈北安也顾不得其他的,连忙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国,他想看到陈泽浩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不是躺在重症监护室奄奄一息。
要是陈泽浩都出了事,他身边就再也没有家人了。
订了最新一班的飞机,陈北安打车到了机场,正准备登机时,他碰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顾清。
顾清没什么变化,那双桃花眼中闪着精明和算计,泪痣照样在眼角熠熠生辉。
他像是知道陈北安会来机场,早就在那恭候多时了,陈北安现在忙着登机,没空跟顾清东扯西扯,想直接无视他离开。
直到顾清忽然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陈北安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顾清。
到了傍晚,天空灰蒙蒙的,乌云一层层的聚集,就像是要压在每个人头顶,给人无限的压抑感。
陈北安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从第一滴雨开始,随着一声响雷,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周围的行人皆匆忙地到屋檐下避雨,一名逆行而上,步伐摇曳,神色恍惚的少年则格外明显。
他恍若不知道在下雨似的,任由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还有那张清秀却悲伤的脸。
陈北安的脑海里,全是顾清告诉他的那几句话,犹如巨磅炸弹,将陈北安的心炸的粉碎。
【你爸入狱,你哥出事,都是顾巍安排的。】
【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你。】
顾清最后用一种充满同情的眼光,看着陈北安,这些年他全是真正见识到了他这位弟弟的真正实力。
原来以前顾巍就是扮猪吃老虎,以陈北安为幌子,降低他的警惕心,谁知道背地里顾巍都算好了每一步,布局的精湛,心思的深沉,他望尘莫及。
顾霆延最终还是病了,再怎么撑起一片天的人,也终究会老。
他将顾家交到了顾清的手里,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不能让顾巍那逆子,搞垮顾家。
顾清原以为,顾巍再怎么心机深沉,但在商业头脑上始终还是缺乏经验,只要他稍稍使点计,就能把顾巍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顾巍的实力。
顾巍像是能预卜先知一样,做的每一个决策都走在最前列,他新建立的公司,也慢慢地从默默无闻到受人关注,最后发展成无人能企及的集团企业。
顾巍总是说,他不屑于顾家的财产,都是真的,因为他完全有能力,做的比顾家更出色。
顾清屡战屡败,被顾巍折磨地最后的兄弟情也消失殆尽,他决心一定要打垮顾巍,让他再也别想抬得起头。
不管这人有多强大,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顾巍的弱点,就是陈北安。
顾清是当初那件事的见证者,那时顾巍的眼神那样炽烈,绝做不了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后脑勺受伤以后,他对陈北安的态度每况愈下,甚至感觉像是报复,但至少他的上心程度一点没变。
他要做的,就是从陈北安这边下手,让他好好认清顾巍的真面目。
陈北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到顾巍的别墅,他全身都湿透了,就这么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不知再想些什么。
直到顾巍开了门,看着神情异常,淋雨淋得瑟瑟发抖的陈北安,皱眉道;“你就这么回来?还不快去把衣服换了。”
陈北安久久没有动作,咬着嘴唇不说话。
顾巍眸色暗了暗,直接将人给拉进客厅,不知道陈北安在闹什么小性子。
忽然,站在沙发边的陈北安张着沙哑如磨砂纸的嗓音,开口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爸,我妈,还有我哥,都是你做的,对不对!”陈北安情绪立马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