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
像是一种宣誓,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陆明晏手指在屏幕上轻滑,调出了一则新闻。
“据悉,田家由于非法经营,现已被冻结所有财产,田家夫妇二人卷款私逃,田氏千金因杀人纵火入狱……”
田家,倒台了。
田薇雅最后的支柱也没了。
监狱是她最后的归宿。
陆明晏冷眼看着在探监室内里,发疯似的要往外冲的田薇雅。
她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但他呢?
陆明晏难得陷入迷惘,眼底是散不开的迷雾。
说到底,最对不起书意的人,还是他。
偏听偏信,才会让她沦落到那种境地……
……
从城市到市郊,所有郑书意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他都去过不止一遍。
皆是一无所获。
“陆先生,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
秘书在一旁,焦急地劝着陆明晏。
被愧疚占据的他,什么都听不见。
烈酒杯杯下肚。
酒精,这是他唯一能够宣泄的方式。
只有每每醉酒的时候,他才能骗自己郑书意还没走,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酒杯滑落,杯中酒洒出。
他最后听见的,是秘书紧张地呼喊。
“陆先生,你醒醒!”
……
陆明晏醒过来的时候,人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长期作息不规律,加上重度酒精中毒,险些要了他的命。
医生和院长都围着他,语重心长交代着,“陆先生,你近期不能再喝酒了,如果再出什么事,就不仅仅是住院这么简单了。”
人的身体,脆弱的不堪一击。
陆明晏没有回答。
院长和医生们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通,不放心地离开了病房。
秘书将手里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他。
“陆先生,这是和郑小姐有关的消息,你要是再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怕是很难再活着见到她。”
秘书跟了他八年,很少说这么僭越的话。
陆明晏心系郑书意,没有理会,接过文件后直接拆开。
白纸黑字。
一个极其偏僻的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