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理我了？
崔总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只对着伏璟：“你看……伏老板，我这块地……”
伏璟全程看着暮雨。
他越发觉得暮雨不对劲。
暮雨不看他，也不再看崔总，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白色的一次性拖鞋。
“如果都是垃圾和流沙土的话，要填平地基，可是一笔大费用。”伏璟将签了两笔的合同放回他手里：“这个，您留着，其余的事，等我有时间再来看看，实在着急，您卖给别人也可以。”
“哎伏老板……”
崔总在车外叫着，伏璟却扣上安全带，缓缓启车。
当车子带着一言不合就压人的势头往前走时，崔总终于肯让开，站在后面，一脸怨愤的盯着伏璟的车。
路上，伏璟回忆着暮雨说的那些话，和崔总的反应。
他或许早该想到。
种花的大型基地，会花很多钱买营养土，混匀土壤铺在地面上，然后再扣上暖棚，以让花培育的更好。
但他的暖棚拆了，地面也有些杂草丛生。
本以为是搬家造成的，却没想到，他该是把那些营养土又转售了，甚至废物利用，收了一些无处可扔的垃圾来填平挖空的地面，再在最上层盖一层普通土壤。
拖拉的三个月，足够长出很多杂草，趁着周边涨价，大晚上叫人来签合同，又带着一群人闹的翻天覆地，让人看不出来原本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会按低于普通土地价格签那所谓的正常合同。
一直到了家里，伏璟在熄火下车之前，开口问暮雨。
“你是怎么知道土下面有猫腻的。”
暮雨似乎有点不高兴，回答的声音低落落的，从来都满是热情的黑眼睛也一直不抬起来。
“……树说的。”
“别蒙我。”伏璟明显不信他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树。”
伏璟见他两次都是这样的回答，就不再问，解开安全带，转到另一侧，打开他的车门。
“下车。”
暮雨老实的下了车……还因为不太利索而差点崴了脚。
伏璟顺手扶了他一把，在接触后，他收回手，客气的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伏璟对这个疏离的笑容有点异议。
“不打算理我了？”
“没有的。”暮雨垂着脑瓜摇摇头：“有点不开心。”
“哪里不开心？”
“一点落差。”或许是硬是要把不开心的事整理好说出来，暮雨忍不住抬起手腕，擦了下眼角：“我错了，不该奢望太多，对不起。”
“你的确不该奢望。”伏璟顺手锁了车，拉着他往回走：“以后出门记得穿鞋。”
“……是。”
“在家也要穿，那双绿色的是新买的吧，不喜欢吗？”
“……喜欢。”
“那就穿着，总光脚，凉气重。”
“……知——”说到一半，暮雨忽然站住脚，抬头，眼角红红的：“您是关心我吗？”
伏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拉着他往回走，嘴里教育：“以后半夜不要出去，想出去，打电话给我，或者让管家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