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璟耳边残留着那些‘嘿嘿'‘嘿嘿'……眼前虚无的火柴棍不知什么时候嘎巴一下断了。
眼皮就再没合上。
暮雨的小手一直攥着他胸口的玉……每天晚上都这样。
这块玉,也是暮雨让他一直戴着,不允许摘下来。
暮雨甚至宝贝的每天都攥着睡觉,亲亲摸摸,几次三番的嘱咐不让摘。
伏璟原本就把这个当成定情信物给他,莫名其妙戴在了自己身上。不过看暮雨喜欢的很,他就也没摘。偶尔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瞧瞧,回忆着暮雨亲吻这块玉时候的虔诚模样。
“夫君……”暮雨也不知在做梦,还是什么,迷迷糊糊的嘟哝:“那小纸条,什么时候给我……”
至于那张暮雨期盼了很久的动力源泉纸条,则是被伏璟放在了公司的保险柜里,只等着小家伙什么时候真的好了,或者……他义兄真的要带他走的时候,请个大红花轿来演出,到时候一并给了,也算是了了俩人相识的夙愿。
“我收着呢。”伏璟拍拍暮雨:“等你彻底好了,我拿给你……睡吧。”
“要收好哦,别弄丢了……”
“嗯,锁紧保险柜里了,只要你乖乖长大,一定是你的。”
暮雨满意的,嘟哝几声,安静睡了。
伏璟见他睡了,闭着眼,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而暮雨,则是在伏璟睡了之后,立刻起身钻出窗外,蹲在伏璟家的花园里吸取营养。
伏璟感觉暮雨忽然出去了……以为他是起来尿尿,等了很久也没见着人。
后续,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心里担心是暮雨走了……开口喊他:“满满?”
“满满?”
“满满。”
“暮雨!”
外面的草:“……”
半分钟后,又没穿衣服的小家伙满脸烦躁的从窗户上爬上来:“不要喊啦!您不用休息的吗!”
伏璟看到睡前才给他洗干净的手脚又是脏兮兮的,顿时心累:“你去哪了?”
“花园里!”暮雨指着外面的一个小坑:“就那儿!我我……我只是去养养根……”
伏璟看了一眼,默默的哦了一声……
草在土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得习惯,自己的小情人是棵草。
也许下半辈子,真的能有机会的话,要么独守空房,要么和小情人一起搬去花园露宿……
暮雨看他不说话,也怕挨说,就立刻跑回土里去装聋作哑。
老年璟今天白天在公司度过的并不累,加上午休又休息了两个小时,后续又被义兄阻婚的事弄的心里七上八下,此时半分睡意也没有。
看着小家伙从窗台跳下去,身上光芒一散,就化成了一株好像薄荷茶一样的小植物扎根在小坑里。
伏璟就这样趴在窗台上看……
他有点担心。
伏家这样的大宅,所有景观植物都是错落有致,而这样贸然生长出来的草,每个月都会被佣人清除掉。
明天好像就是固定除草的日子吧?
伏璟没时间管这些,所以不知道,但每一天都有可能除草!
除草!
想着,伏璟想起他之前换床单的时候看到的可爱枕套。
不知道谁买回来的,三十岁老男人壁柜中唯一的草莓枕头套。
于是,大半夜的,这位霸总老男人选择不睡觉,去客厅找了针线和一些能用的小竹棍子……当起了绣娘,连夜赶工做小物件儿防止清洁工除草。
针线活没做过,有点困难。
不过很小就会自己补袜子、又做房地产每天看各种楼盘设计的伏璟,还是能够勉强把自己脑袋里的设计图变成实物。
暮雨迷迷糊糊的扎根在土里,下半夜月光静谧,也当真是困了,所以没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一抬头,发现头顶有点阴。
“今天阴天?”
还等着晒晨光的暮雨伸了个懒腰,叶片舒展。
然而,才刚睁开眼动一动,他就发现,只有自己眼前没有阳光,周围的植物都懒洋洋的。
一抬头,这株矮小的草才发现,自己脑袋上被扣了个草莓布料搭建的遮阳小棚子……
“嗷嗷嗷——”看到这个东西,暮雨立刻嚷嚷起来:“是谁有毛病啊!把我的太阳都遮起来!睡过头不能和我夫君去工地啦!混蛋!让我抓到,一定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