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
“不啊，是一张纸，上面写着他愿意聘我为妻……我娘说了，聘为妻，奔为妾，所以我的目标是，不管是妻是妾，都必须得有聘书。”
韩锋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在厨房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只昨天剩下的鸳鸯笼包，盖进锅里，低声提示：“这种东西，不符合现在这个年代的法律程序，估计不会生效。”
“怎么可能，自古以来都是两厢情愿就生效的！”
“现在不一样……得上面同意并且记录才可以，你们只算是未婚夫夫，必须得登记后才被允许成为正是夫夫……目前为止，国家还没有开放男人和男人的婚姻，只有这样的造词而已。”
“是吗？那得什么时候开放？”
“全面都接受的时间……”韩锋计算了一下，回答：“近百年来还可以，但后面人口开始锐减，繁殖又成为最重要的事，所以……”
“所以这个世界不管多久都不会让我和伏璟在一起？”
“我……认为是。”
“就因为男性是不能生育的？”
“大概。”
“那，我一样能结出人宝宝，在官府那里把我登记成女性行不行？”
“也不可以……你的这张身份证，是男性，只要你性别没有变化，就不可更改。”
“呃，那我拿着他给我写的聘书，能登记吗？就是……未婚夫死了，还能结婚吗？”
韩锋把话校准，回答：“失踪的人，不能结婚。”
这样也不能结婚，那样也不能结婚。
在暮雨那个世界，只要你情我愿，哪怕夫君战场死了，就剩下一件衣服，一把剑，只要愿意嫁，官府也是准的。
这边怎么这样！
暮雨气闷许久，哼了一声：“种花国哪里都好，就是规矩多……比我们那还多，算了算了……吃饭。”
说着，暮雨把锅里拿出来的小鸳鸯包递给了韩锋一个。
两个成对的东西，被分出来一个。
韩锋的内部构造，可以通过吃来提取营养。
他能吃，但是他不需要味蕾，也就无法确认这些东西究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此时，那个东西送进嘴里，韩锋却忽然觉得……他的系统再次失灵，不受控制的嘴角朝上，露出个笑。
“没有。”韩锋抿唇，自言自语的，手里拿着那只包子，眼神怪异：“没有。”
嚼着包子的暮雨发现他自言自语，奇怪地问：“什么没有？”
“……没什么。”
韩锋不看暮雨的眼睛……可是却又在半晌后望着他，抬起手，触上他柔软而有真正意义上的‘血肉'的脸颊。
“怎么了？”
暮雨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种接触，如果伏璟在，肯定会生气……所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韩锋却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站在原地，口中呢喃。
“你和我不是同一个时代的造物，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一旦拥有自主意识就会被认定是失灵，你却不同，你有生命，有自主意识，为什么你会被安排来启动我？”
暮雨理解了他的问题，笑着回答：“大树告诉我的，我就去了。”
大叔？
韩锋翻找了一下记忆库里面所知道的人，并没有任何研究员以及上层人物的外号叫‘大叔'。
不过大叔也是个称呼……年纪渐长的人倒是不少。
韩锋想着，便明白了……或许暮雨和他不同，刚好可以互补，上面这样做，总有道理。
“对了。”韩锋拿着手里的身份证：“这个是雷鸣给你的。”
暮雨低头接过那个，上面有一张人脸图案，很明显是郑潇的那张卡片。
“这是什么？”
“是身份证，能够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出入重要场合，在这个世界，身份证非常重要，这是郑潇的，雷鸣走之前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就是郑潇，除了你之外，谁也不是。”
“雷鸣走了？那他不是更需要？他去了哪？”
“去做事，变成光，看不到。”
“……去做事？”
以为暮雨不懂，韩锋把手放在他面前。
手上组成的三维投影把他刚刚经历过的记录，全部播放出来。
站在暮雨手心里的雷鸣，说的那些话……韩锋不懂，暮雨懂。
所以在看完之后，暮雨垂眸笑笑：“他可真敢想，你也是。”
随后暮雨把身份证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衣兜里：“走吧……虽然我不想像现在这样，但未来的路还得继续走，很幸运还有你一起。”
韩锋看着独自向前的暮雨，系统库再次无法分析。
最终，他自行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未来有你。
韩锋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