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辰鸢卧房前,辰鸢的脚步短暂地顿了下来,恍悟地道:“难怪我会在师父的卧房醒过来,也就是说怜云最近都会暂住在我的卧房,而我住师父的卧房,我……跟师父睡张床……”
跟师父睡……
一张床……
辰鸢脑袋里忽然出现些过于美好可又奇奇怪怪的画面!跟师父一张床,那接下来他的计划就更容易施行了,怜云简直就是上天派过来帮助他的。
“师叔祖您说什么,还有您这是……在笑吗?”
“当然是在笑了。”
“啊?”
“……”口齿不清清离听不懂,辰鸢干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在笑。
清离也在笑,但没敢笑得太过分,她抬手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忍不住爆笑出声来。师叔祖现在这猪头样,加上刚才那种笑容,对她冲击力简直太大了……
推门进了卧房,就见怜云状似无力地坐在床边,他的头轻轻地靠在床柱上,脸色苍白病态到可怕的程度,垂着双眸似睡非睡的样子,推门而入的二人并没有引起的注意,意识像是陷入了别的地方,直到辰鸢靠得近了,弯了腰凑到怜云面前,那人还是连眼皮都没抬。
若不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还能感受到怜云的气息,能看见那长得有点过分的睫毛细微地颤动,辰鸢会以为,这人要么就是入定了要么就是……没了……
清离脸上的笑容此刻也消失了,她不由得担心起怜侍卫来,毕竟如果换成是自己,小师叔祖现在这张脸若是凑她这么近,她必定当场笑背过气去。
“怜云!怜云……你还好吗?”辰鸢喊了两声,也没得到怜云的回答,他抬头看向清离,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清离摇摇头,表情抽搐扭曲,又是担忧又是笑意难忍,心里大喊了一声,小师叔祖,别看着我。
平缓了一下情绪,清离告诉辰鸢:“昨儿南忬真人为怜侍卫疗伤,真人说他身上的伤虽然重,却暂时也不算致命,但若是他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他这伤很快会要了他的命。”
“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为什么?”
“昨日南忬真人来之前,是我帮怜侍卫清理的伤口,或许本身就是因为这身伤的缘故。”
“嗯?”
清离瞄了一眼桌子上未被动分毫的饭菜,面露担忧和不忍,昨日里本想找两名男弟子来帮怜侍卫清理身体,因为怜侍卫身上有着一股破败的臭味,不过想了想清离还是不放心外人,自己一个修仙之人,虽与怜侍卫男女有别但也不必过于顾忌这些东西,为怜侍卫处理伤时她明白那股臭味是什么,是那周身的伤口没有处理腐败的味道,混杂着别的她不知道的味儿……
咬了咬唇清离对辰鸢说:“怜侍卫武功被废了,左手经脉已断,下……身也都是伤,腿上好几处好像是撕咬的伤,有一处是直接被咬下了一块肉,他……定是给人往死里面欺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