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一时没听出魏暘的言外之意,“我也想过从亲眷里过继一个闺女,但是年龄相仿的都已嫁人或者定亲,若是找外人,一则怕嘴不严,将此事败露,二则怕没有担当,看到夫君那般身子骨会反悔,闹不安生,三则也担心坑害了人家闺女,谁家孩子不是心头肉,嫁过去就侍疾榻前,若是郎君有个万一就得一生守寡。”
魏暘一听也是他所担忧的,便说道:“母亲说的正是,这些孩儿也曾想过,所以孩儿想说的是,不如让孩儿代阿姊嫁过去,我自是不会乱说,申屠渊是个什么情况我也清楚,必不会反悔,他若死了我就可以回来继续当我的少爷,照样娶妻生子,再者就申屠渊那身子骨,估计也没机会发现我的真身。”
此话一出静姨娘和魏夫人都惊得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半晌魏夫人说:“胡闹,万一被发现就是欺君之罪,再者万一申屠渊病好了怎么办,说句不好的,即使他一直病着,难道你要为此耽误了自己?身为男儿怎可嫁人,我自不会委屈你做这种事。”
魏恒安有一妻一妾,魏夫人生有一儿一女,可惜大儿子早早战死沙场,现在膝下只有魏新蕊一个闺女,静姨娘入府后生了两个儿子魏暘和魏远,魏夫人待静姨娘亲如姐妹,三个孩子也都如一母所生,感情甚是亲近。
静姨娘这时也开了口道:“姐姐,我觉得这事,也未尝不可,只是准备做足了,剩下的就是天命,不如就让暘暘试试吧。”
魏暘接着说道:“母亲,我知您在担心什么,您让阿姊嫁她宁死不从,万一真出了事就是两条命,即便你们逼着阿姊舍了孩子,那不也是一条命?万一阿姊舍了孩子嫁过去一年半载,那人死了,多冤啊,我去至少有一半成功的几率,要是我代阿姊去,两三年间那人归了西,你们再接我回来,我就可以恢复身份。”
魏夫人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说:“不行,我还是觉得不妥。”
“姐姐,这也是个办法,若实在不行就让暘暘去吧,蕊儿那丫头性子直,今日之事断不是恐吓威胁,她是动了真心寻死啊,暘暘去代嫁也没什么,男子汉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什么,能换他阿姊和小外甥的性命,这点委屈不算委屈,再说即便将来败露,只要不捅到皇上那里也没事,申屠家与咱们也有交情,到时咱们好好赔着不是,若他痊愈了,咱们从族里挑一个品貌好的适婚闺女赔给他申屠家就是了,反正镇安王现在这身子骨要个媳妇也没用,暘暘去了就好好照顾镇安王,将来他若好了,念在侍疾的情分上,也不至于至魏家于死地。”
魏夫人本就心痛女儿,加上魏暘和静姨娘说的头头是道,她也是动了心思的,但是这毕竟不是过家家,最终魏夫人只答应在考虑一下。
王府里文叔立于榻前……
“王爷,日子订了八月十六,老奴也回禀过老夫人了,老夫人让我提醒王爷,记得上书谢恩,再就是这是皇帝赐婚,喜服皆由宫里做,上书谢恩后尚衣局会派宫人来府上量体,有些事是否需要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