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权双手拍在大腿上,颇为一副感慨的模样,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抬腿朝冷先生一步一步的靠近,蹲下身子,与冷先生的视线平齐,“冷先生,你这副模样,让我觉得你很脏。”
微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缓缓站起身,转身间,迟迟不开口的冷先生,动了动唇,“感恩戴德?感谁的恩,戴谁的德?”
听闻冷先生的问话,尚权面带笑意的转身,慢悠悠的开口回道:“当然是我,尚权。”
“是吗?”冷先生冷哼一笑,不屑的开口:“死人也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冷先生这话,是想将脏水往尚某人身上泼吗?”
尚权的语气冷了几分。
“城西村死人,尚先生不会不知道。”冷先生冷嘲一声,他可不信尚权是无辜之辈。
尚权勾唇一笑,看着冷先生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轻挑眉毛,“依照冷先生所言,每天都有人死,是不是都跟我有关系?”
“我信我所听所见所闻。”
尚权重新坐回椅子上,微抬下巴,“既然冷先生这么执着城西村的事情,不妨问问城西村的村长,跑来问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因为是你害死了他。”
冷先生杵着手中的铁棍,冷冷地神色落在尚权的眼底,惊起一片波澜。
“他?”尚权稳住心神,狐疑的问道:“冷先生口中的他,是谁?”
冷先生没有回话,微仰着头,视线落在二楼亮灯的房间。
他一定很失望吧!
冷先生却不知,宋知衍正躲在窗帘的后面,偷偷地看着下方的对峙,冷先生的气势越来越弱,兴许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尚权带进沟里。
宋知衍回头看着放在桌上的纸和笔,大步上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套公式,他需要在冷先生撑不住前,写出尚权想要的。
只希望冷先生能再坚持一会。
一股凉风吹过,吹动窗帘的一角,也吹动冷先生的心。
干咳几声,冷先生的身子愈发的佝偻,索性将鸭舌帽放在地上,盘腿坐着。
“尚先生,我想死的明白一点,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他的气势不再强势,也不再笃定,反而语气间带着一丝丝恳求。
高傲如天子骄子的冷先生,也会跌落尘埃,变成一滩烂泥。
“冷先生,你的话都说不明白,我该怎么回答?”
尚权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他为自己的眼拙而感到可悲。
他当初是怎样的眼光,会觉得冷先生是对手。
真是可笑又愚昧的无知。
“城西村的支教,许洛阳,是不是死于你们的殴打。”
支教?
尚权偏头看了一眼侯在身侧的手下,见其微微点头,尚权抬手一挥,手下被两个黑衣人拖走。
“是,当时发生点口角,我的手下下手没个轻重,让许医生身死,我很抱歉。”
尚权故作惋惜,只可惜,他的模样太假,并未引起冷先生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