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晔在后边撑着赵长离后背,他本觉得泠鸢被赵长离这么搭着肩肯定很吃力,要出手替她的。
奈何赵长离不乐意,他明明喝得不省人事,却能知道谁是他娘子,非要搭着泠鸢的肩走,旁人要来换,他一盖不配合,执拗得很。
如此,只能是泠鸢受累了。
走向宁王府东侧门的路上,点着的石宫灯照亮脚下的石子路,三人的脚步不疾不徐,夜里许是要下雨,现在有了些许凉意。
韩承晔在后头跟着,也伸手扶着赵长离后脊,与泠鸢闲谈道:“安儿可还好?我好久没去看他了,不知道他会叫爹爹了没有。”
“近来天气热,安儿前些日子身上起了红疹子,我和夫君……”
泠鸢正要与韩承晔说些话时,肩上靠着的某人突然开始半哭半闹起来,不停的用他的脸蹭着她的耳朵与颈项,阻着拦着不让她好好与人说话。
“阿鸢……阿鸢……我是你夫君……你不能不要我的……这一生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夫君。”
泠鸢身体受累不说,耳朵也被迫受累了,赵长离醉意深浓,在她耳边不停地说一些胡话,絮絮叨叨,委屈还带着些许哭腔,像个小哭包小媳妇儿似的。
“阿鸢……娘子……就让我做你今生的夫君,一生没有很长的,就算我有不好的,你也姑且忍忍,好不好?一生真的没有很长的。”赵长离心底藏着许多话,断断续续,句不成句,在她耳边柔声念叨着:“娘子,你要是忍不了,那夫君给你欺负……你怎么欺负我都成,怎么气我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好……就是不能不要我……”
听着他多委屈似的,泠鸢皱眉,反驳道:“明明是你欺负我!”
赵长离脑子不清醒,她脑子也清醒不到哪里去,居然和一个喝醉了的人争辩。
“夫君没有欺负你,那是爱你……很爱很爱你……娘子明明很喜欢夫君服侍你的……”赵长离满是醉意的唇,贴在泠鸢耳廓上,笑道:“只要阿鸢愿意,夫君就乐意服侍你……床下是……床上也是……夫君喜欢听娘子在床上……唔唔……娘子,你别捂着我的嘴……可别把你的手弄脏了……”
泠鸢轻推他,红着脸警告他:“闭嘴!”
幸好赵长离贴着她耳朵说的,韩承晔在后边跟着没听到,要他听到了,今后泠鸢还怎么在他面前做个体面人?
他喝醉说胡话也就算了,还东拉西扯,什么私密话都说,要不要脸?
赵长离消停了一阵,三人走到半道上一处拐角的地方,此地有假山,比较黑。
韩承晔见泠鸢似是累了,道“郡王妃,这处比较黑,你可别摔着。”打算上前要扶住她的腰,“我扶着你,你扶着郡王,如此你也轻松些。”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