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皇子在一旁一改往日懒散的纨绔模样,紧盯着太医给皇帝治病,还道:“父皇的病若有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还有,我时常会前来探望父皇,你们别想懒怠,父皇的病,务必要治好。”
好一个难得的孝子,君臣父子,现在是父子,以后总会有是君臣的那一日的。
赵长离缓缓走出皇宫,心里冷冷一笑。
他得赶紧回府安抚安抚泠鸢。
“我赢了!”
在赵府摸骨牌的泠鸢可谓是离了笼的鸟,手腕还疼着,出牌速度却丝毫不落下风,好胜心极强。
她本就心思机敏,与陈牧月、赵静雁、赵温时三人一起摸骨牌,赢这件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她也不是贪图这三人输给她的这点钱两,就是不肯输,尤其是不想输给赵温时和陈牧月这两人,就喜欢看两人输钱后吃瘪的样子。
赵温时还好,没有这么在意输赢。
陈牧月就不一样了,玩着玩着,她总是泠鸢赢,心里怨气满满,着急地想要偷看其他人的牌面,泠鸢护着自己的牌,还让赵静雁也把牌护住,赵静雁点了点头,守住自己的牌面。
陈牧月绕着牌桌四处转悠无果之后,本想看一眼赵温时手上拿的牌,赵温时居然也挡起来不给她看?还说要公平公正,不得看牌。
夫妻两人难道不该相互配合,赢了泠鸢再说吗?他居然在意什么公平公正?
泠鸢瞥了一眼陈牧月,见她一直用脚踹着赵温时,暗示他出牌,挤眉弄眼,想让赵温时配合她,却不知,赵温时这人很轴,待久了大理寺,丁是丁卯是卯,就算只是玩玩骨牌而已,他也不会破坏规则。
所以,当初他加诸在秦笙身上的不公,会永远折磨着他,永不得宽解。
即使卫国公秦府的案子已经翻了案,担在赵温时心里,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给秦笙还一个公平,这个公平,是赵温时欠了秦笙的情债。
“我又赢了!”泠鸢一心沉醉在百战百胜的赢牌上,别了别散落的碎发,脸颊因高兴而白里透红,眼眸闪着亮光,拍着手掌笑着,并拍拍赵静雁的肩,道:“好妹妹,这次我吃了你的牌,下次我给你赢。”
泠鸢和秦笙长得越发像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若月牙,梨涡深深,露出一两颗贝齿来,但却又很不一样,秦笙的眼底是少有这么璀璨的光彩,脸上也没有这样欢愉的神色,更没有这样发自心底的、银铃一般的笑声。
秦笙对自己笑时,大多都是浅浅淡淡的,是没有达到眼底的浮于表面的笑意。
赵温时记得的秦笙,与泠鸢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