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皇子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离开盛都,都没能再见到皇上一面。
最是无情帝王家。
盛都之内,无皇子,唯永安郡王独大。
这样的局面,也不知道皇帝有没有懊悔,只是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泠鸢手上的伤还没好,太医说伤口太深,即使愈合了,可能也会留下疤痕,为此,泠鸢万般愁苦,总是摊开自己的手看。
她叹道:“早知道不握这么紧了,让那个皇帝自我了断算了。”
泠鸢算是救驾有功,皇帝也没有再深究她当时替六皇子说话的事。
赵长离冷声道:“皇帝不会自我了断。”给泠鸢上药包扎,道:“你的手要真的断了,我会让他自我了断。”
泠鸢笑道:“果然是为所欲为的永安郡王,居然敢让皇帝自我了断了。”
赵长离疼惜地抚着她掌心的疤痕,道:“连你都护不了,我要这高位有何用?”抬起头来,看向她,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留下疤痕的。”
泠鸢对他很放心。
因六皇子与大宛勾结,这位大宛四公主自然也不能待在盛都,遣送回大宛,无人敢再提起让大宛公主嫁给永安郡王的事。
永安郡王府顿时平静许多,就是赵府不太平静。
六皇子的事,那位替六皇子隐瞒账目的那位男伶自然不能幸免,而那位男伶为了隐瞒账目,给了陈牧月诸多好处,牵扯到了赵府,赵府自然不太平。
赵温时因为陈牧月的事,焦头烂额,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给陈牧月开脱,但他却又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陈牧月受责,两难之下,他已然无措。
最后,赵温时自己请罪降职,贬黜南疆,以免陈牧月罪责。
他不负陈牧月,不负他父亲,不负他娘亲,却唯独负了秦笙。
听到这个消息的泠鸢,并没有太在意。
赵温时启程前往南疆时,还来见过泠鸢,但只远远看着泠鸢的背影,没敢上前,他对泠鸢的背影,说:“秦笙,此生负你,对不起。”
他一转身,只听到身后,泠鸢喊着“夫君”,跑向赵长离声音。
“夫君,安儿叫你爹爹了!”泠鸢笑道。
赵长离一把永拥着她,道:“别跑太着急,看你,差点摔了!”
“爹……爹爹……”安儿吧嗒吧嗒迈个小短腿往赵长离怀里走去。
赵长离将安儿抱起,笑道:“来,爹爹抱,看你是不是又重了,你娘亲有没有偷吃你的米糊?”
“赵长离,不许你在安儿面前说我坏话!”泠鸢抬手打他。
赵长离握住她的手,道:“小心你手上的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