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谢母，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像夸奖小孩子一样道：“哎，谭谭真棒，就应该吃这么多，来来来，妈再给你添点，怎么样，好吃吧？”
谢谭的两腮被塞得跟只仓鼠似的，他苦不堪言地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趁没人注意，把自己碗里的菜夹了一大半到张祁乐碗里。
张祁乐的视线从谢谭身上移到自己的碗里，看见自己碗里凭空多出来的一堆菜，无奈地笑了笑。
还真是个小孩子的性子。
隔了十多分钟，谢谭把碗一推，好像迫不及待一般地，站起来朝桌上的人道：“爸，妈，我吃完了，先走了啊。”
谢谭他爸还没来得及拦他，只堪堪说道：“哎，走什么呢，坐下来看春晚啊——”
话刚刚说出口，袖子就被谢母拽了一下，谢母朝丈夫露出一个笑，在他耳边悄声道：“你可别去拦谭谭了，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你这时候去打扰他，指不定咱们儿子要多气呢，你就随他去，说不准等他回来了就给你带个儿媳......带个男朋友回来了。”
谢悠在一旁捧着饭碗，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哥哥拉着疑似他男朋友的人走了，自己爸妈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绝望地差点摔了碗。
这个世界真是不给单身狗留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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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谭把手捂在了口袋里，嘴里呵出的气都分明可见。
他带着些歉意地转过头去问张祁乐：“冷不冷啊？我是不是很傻-逼？也没问你要不要出来，就直接把你拉出来了。”
张祁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谢谭，半晌，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围到了谢谭的脖子上：“我不冷，倒是你，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
谢谭被这条突如其来的围巾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祁乐选择性地忽略了谢谭的反应，指了指不远处的摊位，问道：“这么急就跑出来，渴不渴？”
谢谭摇摇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哎乐乐，你知道不知道这边待会要干嘛啊？”
这话问谁都好，都能答出来，可换到张祁乐身上，却是难住他了。
张祁乐轻轻地摇了摇头，回：“我之前也没住着，就算再回来了，过年也都是待在家里，哪有心思去关注这里会干什么。”
谢谭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那条围巾里，他闻到的是满鼻子的淡淡的香味，不像是洗衣粉，可又和香水截然相反。
他下意识地抬头问道：“乐乐，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了？”
“嗯？”近乎昏黄的灯光下，张祁乐转过头来，“什么东西？”
谢谭没由来地感到了一阵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我刚刚好像闻到有股香味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沐浴露了，你围巾上都有味道。”
张祁乐借着身高差，微微地俯下身来，低声地喊谢谭的名字，然后道：“我之前在手机上看见，他们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会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很舒服的味道。”
他很认真地看着谢谭，问：“是不是这样？”
谢谭握紧了手，借着昏黄的路灯，借着青年靠近时几乎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气息，借着那股莫名的冲动，他说——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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