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乐皱了皱眉，按着脑海里的记忆，照谢谭平时做的那样，伸手就闭了麦，按着谢谭的脑袋就亲了下去。
“唔......你......！”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不像昨日那般的蜻蜓点水，反而来势汹汹，亲得谢谭近乎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幸而张祁乐闭了麦，否则这水声传到直播间里去，指不定又会被怎么想。
谢谭恍恍惚惚地想：怎么自己一涉及到这事，就和个女孩子似的？反观张祁乐，他倒是一脸平静，除了嘴巴红了点肿了点，几乎都没什么变化。
他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就见张祁乐很认真地说：“谭谭，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谢谭正奇怪于这个吻为什么来得这般莫名其妙，听了张祁乐的话，他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回道：“我哪想多了？只是顺着话开个玩笑而已，倒是你，你说我想多了，你怎么不说你想太多？还真的把我当没安全感的妹子啊？”
末了，谢谭又象征性地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伸出手，想要去打开直播间里的麦克风，可他刚刚把手伸出去，就被张祁乐按住了。
他的视线偏了偏，触及到张祁乐的眼神时，什么动作都顿住了。
那是什么眼神？
担心，却又杂交着仿佛看穿一切的了然。
谢谭急急地将自己的手从张祁乐那边挣出来，毫不犹豫地关闭了直播，摘下了耳机，这下才认认真真地转过头去。
但谢谭却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胆怯也好，不知所措也罢，结果到底都是一样的。
张祁乐问道：“谢谭，你是不是在害怕？”
语气认真而又肯定。
谢谭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回答道：“我......好吧，说实话，我有些害怕。就算是我家里人再怎么支持我，你家里......你家里，我不知道。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两个男人，之前那些弹幕，微博底下的评论，你都看到了吧？”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把你藏起来，我是一定要公开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不在乎这个，可别人呢？你呢？会不会有哪一天，你就突然觉得女人好了，说到底......”
“说到底，我们也没有法律的保护，连结婚证也领不了，对吗？”张祁乐打断了谢谭的话，顺着接了下去。
谢谭愣了愣，随后点头道：“是。”
张祁乐笑了笑，他几乎是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的：“那又怎么样。”
“领不了结婚证，我们就去国外。你提到谢悠，和喝了瓶醋似的，可她压根就和我没什么交集，无非是你担心我还会回头、会反悔而已。但是谭谭，我从来，在你之前，就没有对任何的一个人有好感过，不管他的性别是男是女，从来没有。”
他低下头，目光深邃，好像盛着漫天的星光：“我喜欢你，和任何人、任何附加的条件，都没有关系，别人我不清楚，可是我不会，我不会走到半路了就回头，那向来就不是我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