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进韩老太君的内院院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赵温时继室陈牧月的声音。
“祖奶奶,夫君已经跪了十天了,他知道他错了,祖奶奶,他膝盖都跪烂了一大块呢!祖奶奶好歹心疼心疼则个!”
陈牧月半蹲在跪着的赵温时一旁,心疼夫君,忙着端茶递水,给他擦汗遮阳,冲着屋里的人柔声喊话。
又侧过脸,对赵温时道:“夫君,别再跪着了,祖奶奶也曾在朝堂过,自然知道朝堂风云变幻颇多,不是人力可扭转的,有些事无可奈何,你这么跪着,是和祖奶奶赌气呢!祖奶奶心里其实很心疼你的!”
这话是说给里面的人听的。
此时,里面传来厉声道:“你个继室在这里叭叭地说什么狗屁!老身一点都不心疼!让他跪,跪到以后起不来,往那椅子上一瘫,你好整日整日照顾他,省得来我屋前嚼这些虚话。”
“……”
陈牧月来赵府前,就知道韩老太君脾气古怪难揣摩,可也不知这老人家这么心直口快,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戳着她“继室”的心结上骂。
赵温时知陈牧月出身书香世家,嫁给他为继室已经是委屈她了,又知她本是个气性极大的。
看她脸色被韩老太君这话呛得脸色涨红,他偏过头扯扯她衣袖,对她柔声道:“你先回去吧。”
陈牧月体恤夫君不易,强忍下怒火,起身带着婢女要走,正好迎面撞上来牵着秦笙手进来的赵长离。
“七……”她刚要开口按照辈分喊“七叔叔”,闪念知自己失言,忙改口道:“郡王金安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