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一面说道,一面努力掰开他压住自己的手,越努力却越掰不开,再用力些,只怕要洒了,她着急地低声与他道:“这是我的,你若要喝,让婢女再给你端来一盅,干嘛要和我抢?”
昨晚自己吃冰酪的事,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要是让他喝到这瓷盅里是她藏着的酒而不是羊奶燕窝,泠鸢多半又要被他借机斥责一番。
“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问要这种东西,我喝娘子的就好。”赵长离脸都没偏向她,就这么三指一扣,毫不费劲地将那装着苏合香酒的瓷盅拿了起来。
泠鸢不愿吃亏,在他打开瓷盅之前,一手盖住,与他谈判道:“那你得用炙烤肉来换,还有酥皮鸡,还有酱鹿肉……”
“可以。”他答应得很爽快,泠鸢觉得这个交易不亏,她刚要松手,转而去端他那一碟酥皮鸡时,他立马抓住她端碟子的手,止住她道:“你得把你点心和汤菜都吃完,才能吃我的。”
吃完这些个点心和汤菜,她不得撑得半死,哪里还有肚子容得下别的?他这是成心不让自己舒舒服服吃一顿的吧?
泠鸢用另一只手打了下他的手背,很是不满道:“说好了要换的,你既拿了我的羊奶燕窝,就该给我你的肉,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凭你用我的酒换我的肉。”赵长离打开瓷盅盖子,一股浓郁的苏合香酒的香味便散发出来,还增添了一点点残留的羊奶燕窝的味道,留下泠鸢腾盅换酒“作案”的确凿证据。
他道:“你不讲道理在先,我自然妇唱夫随。”
被他这么毫无预兆地突然揭穿,泠鸢好没意思,词穷了半晌后,强词夺理道:“既然你说妇唱夫随,便也就知道你我是夫妻,既是夫妻,那就不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的酒是我的,你的肉也是我的,你怎么能拦着我喝你的酒,吃你的肉呢?”
赵长离终于舍得偏过脸向她,道:“那我这个人,是不是也是你的?”
“嗯。”泠鸢点头道,丝毫没有犹豫,仿佛天阳打东边升起一般的天经地义,无需过脑。
赵长离像是终于等到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一字一句,沉沉道:“既然我是你的,那为什么昨晚你要说那些话,把我推给旁人,让旁人服侍你的夫君?你既把我推给旁人,那我的便不是你的,我的酒是我的酒,我的肉是我的肉,你不许染指分毫。”
她是大度了,却没顾虑过赵长离的感受。
“昨晚……我……”
泠鸢压低声,支支吾吾地心虚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花胶乌鸡汤,抿入口中,根本不敢提吃肉喝酒的事,现在惜命要紧。
赵长离也拿起汤匙,把瓷盅里的酒当粥一样喝,道:“昨晚你说的话,每一句我都记着。”
泠鸢解释道:“我说的都是气话。”屈起的膝很是不安的晃着,膝盖不停地达到他的膝盖。
“坐好!”
赵长离皱眉,手在桌案下,摸到她衣裙下摆,往下扯了扯,遮住她因屈腿而露出裙下内衬,顺势压下她屈起的膝盖,让她安分坐好,自己的膝盖死死抵住她的,不让她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