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明日一早就走,”薄绍岚笑了一下,道,“你替我给我哥去个信,他会派人到半道上接的,再说我和小黑都会些功夫,一路骑马疾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辛芜又看着苍墨,苍墨想了想道:“京城那边是最好不要再拖,免得夜长梦多,除了小黑,我再派几人同你一块启程,如此都放心些。”
薄绍岚便谢过,又与小黑约好了一早的时辰,跑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辛芜等小黑暍完姜汤,也让他先行回去收拾包裹,苍墨却带小白一块回了书房,接着看图纸讨论些事,一直到深夜。
当初她虽生气金延不辞而别去参军,来的信一封都没回,其实都收得妥妥帖帖,一别几年,懵懵懂懂的心思渐渐也清晰起来。她成日像个顽童一般在外胡野,实则那些细碎的心情渐渐地熬成了一抹相思。
可良人还未归,薄绍齐倒先给她找了个男嫂嫂。为了帮她哥哥过父亲那一关,两兄妹联合起来出了个招婿的主意。岂知父亲当了真,私下与她说过好几回:长兄已然如此,她既应下,定不能辜负九泉之下的亡母,对不住薄家列祖列宗。
她与金延原是门当户对,她虽恶名在外,却总觉得只要金延不介意,旁人说什么也无关。可如今......只
能趁与金延还未说破,与他断了。
不说金府不答应,他堂堂正正武状元,又出身高贵,岂肯弯了脊梁做人家的倒插门,让人指指点点的过日子?
想到此处,薄绍岚又道:“我既答应了我哥,这婿便招定了,有意无意,金延都不可能入赘到我薄府,还是不要去搅人喜事,给我哥惹麻烦罢。”
“新鲜,你还怕惹麻烦?”苍墨笑起来,道,“你可是京城第一名门恶女,头一回见面就敢非礼我家辛芜,要把他掳回去。怎么如今到了自己跟前,就不敢了?”
“是啊。我听说金延日日把自己关在房中,迟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把金大人都气昏死过去好几次,准是也在等你,”辛芜也笑道,“你不说回应过什么,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他都能这样撑着,怎的就不知他不肯为你入赘呢?”
薄绍岚猛地抬起头来,一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快速滑下她的脸颊,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犹豫道:“可是金大人不会答应的......”
“金大人答不答应,也得你和金延站在一边再一块去应对,入赘不入赘的再说,”苍墨道,“岂有你这样提前打退堂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