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就是个孩子!而且大晚上的又没地儿请大夫去,庄子里略懂医术的只有小庄主,他不给看看,怎么诊断哪?万一我把小橙子捏坏了,他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小黑只管吐槽,丝毫没看见小白的脸越来越黑,最后还说:“啧啧,真是没有我们庄主不吃的醋。醋精!”
“……”小白将手伸到被子里在他腰上痒处使劲儿捏了两把,把小黑捏得又笑又哭才停下,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气得小黑在床上又踢又闹。
小白也不回头看他,只轻笑一声开门出去了。
后来,墨庄上下都知道小白小黑两个是一对,小白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到小黑房间,光明正大地住到一块。
又过了大半年,某天晚上,小白把小黑送的荷包放在他手里,道:“打开看看。”
“什么啊?”小黑眼角还是红的,浑身酸痛,只想睡过去,睁开眼睛看见手里的荷包,道,“不想看,好累~你今天太凶了,往后不许这么折腾人,误了庄主的差事就不好了。”
小白便亲了亲他鬓边的头发,自己将那荷包打开,把里面折好的纸拿出来,铺在小黑身前的床上,道:“那我念给你听。”
小黑无奈地笑道:“你今晚怎么这么缠人,明日看还不行么?”
小白道:“你若困了便睡。”
小黑便也懒得管他,合上眼睛打算入梦,小白已经轻声地念起那纸上的内容来,小黑起初迷迷糊糊地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终于睁开眼睛转过身对小白道:“这不是我的身契么?怎么在你这儿?”
“嗯,”小白勾了勾嘴角,道,“赎出来了。”
“?”小黑一激动就要坐起来,扯到腰又“哎哟”一声倒下,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又问:“你自己的身契呢?”
“在一起。”小白道,说着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铺开了和小黑的身契放在一块。
“哇,好奇怪的感觉……”小黑一看,果然是小白的,不由叹道,“这是不是等于…等于我们就不是墨庄的人了?”
说着嘴角便有些瘪,道:“庄主他们就不要我们了?那我们以后去哪儿?做什么呢?我……”
小白见状,将他揽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背,道:“你想去哪儿、做什么,我都陪你。”
“我……”小黑挪过去抱着小白,闷声道,“我不想离开墨庄,我喜欢这儿~”
他突然抬起头,道:“小白,我们把身契还回去好不好,去跟庄主说我们不走了~”
说着便觉得鼻子发酸,他早把墨庄当成自己家,眼下突然得了自由,竟一点都没觉得开心。
“没说要走,”小白哭笑不得,道,“傻瓜,庄主也没不要你。”
小黑眨了眨眼睛:“可是身契……”
“往后我们是自由身,”小白见他着急,便用简单的话道,“就像虎子他们那样,替墨庄做事,也一直住在这里。”
“哦~”小黑这才放心下来,又道,“这样的话,感觉也没什么不同……”
“嗯。”
小黑又问:“赎出来要花不少银子吧?你哪来的钱?”
“帮庄主做的工程有抽成,攒的。”
“哇,你怎么这么能攒钱呢?”小黑拿起那两张身契笑道,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上回金小公子给的金条没剩大半花完,我去京城还他不要,硬塞给我做谢礼,庄主知道了也让我拿着,我就一直放在柜子里,赎这两张身契我也出一份吧!”
“你留着,”小白道,“置办些嫁妆。”
“什么嫁妆?”
小白的耳朵红红的,脸上也有些若有似乎的红,道:“嫁与我的嫁妆。”
“什么……”小黑瞪着眼睛惊讶地看了他半日,才接着道,“意思……?”
“字面意思。”小白道,而后便转身要睡。
“又想欺负我读书少!今日不说清楚别想闭眼,”小黑把他拉住,道,“怎么就要置办嫁妆,怎么就要嫁与你了?”
见小白不理他,便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踢小白,折腾个不停。
小白叫他闹得没法子,只好翻身逮住他捞进怀里,道:“傻子,你要成亲了,不给自己准备点行头什么的?”
“成亲?”小黑早偷偷笑了好久,道,“和谁啊?”
“和我。”小白道,“不过你说得对,庄主确实很坏。”
“哇,又有人背后说庄主坏话了,”小黑来劲了,拱了拱他,一脸新奇道,“快说说,庄主怎么坏了?”
小白看了他一眼,道:“他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