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奴婢不懂。”状若懵懂的看着娴妃,玉香眼神看着周围,想着办法。
对方是怎么发现了。
她还没有动手呢。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只是,本宫对药物也是有些研究的。”
“玉香,你说,你想用你衣服上涂抹的那些东西,对我做什么呢。”
逆光笑着的娴妃,那弧度逐渐的扩大。
而含笑的眼眸逐渐变得冰冷而扭曲起来。
“我很好奇,是谁派你来的。”
“徐太师?”歪头想着,然后反驳了自己的想法:“他还不到过河拆桥的时候。”
“那么,就是蓝颜那些人了吧。”
玉香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瞳孔微微缩小了一点,这一点,就够了。
“果然啊,那些人还是发现了我。”
“虽说我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不过无妨。”
“这里不是外面,而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玉香,你不该来这里的。”
“只是当你选择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就注定无法离开这里了。”
“糕点的确好吃,可是再好吃的糕点,不配合茶水,也是容易腻味的。”
“玉香,你怎么不去喝点茶呢。”
她站在门口,堵住了去路,繁杂的宫裙在一边摊开。
娴妃依旧在笑,她大多的时候,都是面带笑容的,只是这时候的笑容,有些可怕。
对方的笑容中感觉不到似乎的温和,反倒是杀意满满的。
“你下毒了。”这是玉香的第一反应,看着自己手中糕点的残渣,有些不敢置信。
她是怎么做到的,东西都是自己拿过来的,她确保过没有问题的。
“只要你吃的那块有问题而已。”
“而解药呢,就放在你亲手泡的茶水中。”
娴妃的直接很干净,没有涂抹那些蔻丹。
她捏着自己的直接玩弄着,神态轻松。
尽管她说出口的话,让玉香心脏急跳,她完了,她知道。
她才刚出现在对方的身边,什么都还没做就露馅了,而且对方不仅发现了,还反过来让自己无路可退了。
随着时间缓缓的过去,玉香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她的腹中开始绞痛,胃部强烈的不适。
喉咙泛着血腥喂,缓缓弯起身体想要减轻那疼痛感,却最终吐出一口血。
身体忽然的一软就倒在了地上,玉香费力的抬头看着那站在不远处捂着鼻子有些险恶的女人。
她终于明白,这个在人人眼中无比善良的人,实则是一个杀人不长眼的恶魔。
她知道,自己栽了,栽在了对方的手段中。
解药就在不远处,但是对方不可能让自己得到的。
所以她并未冲到桌子面前,从自己没有发现糕点上的毒药开始,她就已经败了。
而对方,显然的不会给自己翻身的可能性。
“蓝若。”
玉香咬着牙喊着这个名字。
“我们不会放弃的,还会有人来找你的。”
“我会在地狱等你的蓝若。”
“哈,哈哈哈。”
她亦是当年幸存下来的人的孩子,那些仇恨同样浸染了她的思想。
而蓝若的存在,无疑是一个毒瘤,他们必要将其除掉。
她只是第一个,而后面的人还有很多。
她死了,蓝若也会来陪自己的。
这是蓝颜一族的灾祸之源,也是他们中的叛徒。
“蓝若,呵呵,这个名字,我倒是许久没有听过了。”
“真的是,有些怀念啊。”
表情已经恢复了的娴妃依旧站在那个地方,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就这般的死去。
对于娴妃而言,人命这种东西早已经没有了意义。
毕竟,因为她而死的人,她已经有些数不清了。
“真可惜,何必呢。”
她也曾有过如此年轻浪漫的时候,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啊,一心陷在了美丽的梦境中。
为了自己的如意郎啊,付出了所有,甚至搭上了整个蓝颜族人。
然,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得到。
为了活命,对方将蓝颜一族出卖,将自己出卖。
更是亲手将自己送到那人的手上。
若不是那人对自己有所求,自己当年,也会随着蓝颜一族的人死去。
只是也许,那样也好。
那时的自己,会以蓝若这个名字死去,而她欠蓝颜一族的,也能还清了。
而如今,她还活着,是这宫中的娴妃娘娘,是无数人见到都要跪拜的存在。
而蓝若这个身份,似乎和自己无关了。
只是随之而来的,愧疚,悔恨,愤怒,仇恨,这些情感一点点的侵占了自己的心。
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做不会那个天真善良,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的蓝若。
也做不回蓝颜一族未来族长。
她回不去了,也无法回到族人中。
一想到那些人会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会介意自己的存在,会逐渐的孤立自己。
她就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所以她选择了放弃了蓝若的身份,只有这样,曾经的一切,才会远离了自己。
她在这宫中很好,一直很好。
她什么都不缺,甚至没想要如何。
只是为何呢,这些人还是找上门来了。
他们不肯放过自己,他们想要自己死,想要用自己的命去赎罪。
可是她还不想死。
再说了,如今的她是娴妃,并不是那个毁了一起的蓝若。
早已经不同了。
她的活着,所以,就只能请别人去死一死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从轻轻的笑着,到忽然捧腹大笑,娴妃眼角的泪花都已经笑出来了。
不远处的玉香已经没了呼吸,一条人命,就此消失在她的手中。
可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死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至于罪恶感,当她舍弃蓝若的身份的时候,就注定不会有这种东西了。
她是娴妃,是皇帝的女人,是四妃之一,是无数女人羡慕的存在。
她更是一个礼佛的善良的女人,她不争不抢,她什么都不要。
她这样的存在,怎么会需要罪恶感呢。
“娘娘!”在娴妃笑的诡异的时候,一声忽然在身后传了过来。
娴妃没有停止自己的笑声,只是继续着。
许久之后,她才扶着自己酸软的腰肢看向身后。
那里赫然站着那个自称生病需要休息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