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之中写着些什么,将纸条卷好放入笔筒之中,瞬间便没了影子。
重禾不会骗他,这药过了这么久,钟令怀按照原来的计划,应该是死了,可如今还好好地存活于世。
钟丞相如今犹如丧家之犬,府中并无势力,除非那莫须有的传闻是真,否则并无可能提供一个假的钟令怀。
现躺于床榻之人,大抵是钟令怀本人。
可这行为,倒是与之前大相径庭,若是被差点满门抄斩,流放远疆所激,倒也能说的通。
翌日晨光还未起,公鸡未鸣,窗扉吱呀一声。
“嘶。”声音有些沉闷,原是来人口中叼着一把匕首,至于为何是叼着,还不是用手拿着,自然得问昨夜蔺池双做的好事了。
甩了甩依旧泛着酸疼的手,他睡姿一向安稳,这手怎么就跟被拖拉机碾过一样。
掀开了绣着游龙飞凤的锦衾,蔺池双衣衫不整,八块隐隐的腹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春光一片外露,匕首的刃身闪过寒光。
躺在床上当尸体的蔺池双现如今想掐死钟令怀,只要今日钟令怀敢动他一分,他就用藐视皇族的罪名,诛他九族。
这新婚次日,钟令怀便忍不住要动手杀他了,不知道该夸他,还是骂他蠢,自己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不仅是来自于别的势力的庇护,更是他自己本就不傻。
匕首入肉,流的却是钟令怀自己的血,抓紧时间,在红如烛泪的床单上随意涂抹了一番。
钟令怀前世也没有经历过情事,自然不知道落红是如何模样,只能凭感觉自己瞎搞,反正朝中也没有人好男风,男女体质不同,落红形式不一样又如何。
扯过被扔在一旁的锦衾,为蔺池双细心地捏了捏被角,这些他妈妈从小教他来讨姑娘欢心的做法,如今却用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那时他不懂,现如今有了喜欢人的想法,才恍然明白花里胡哨的手段的确可以赢得一时的好感,可是真正从细节出发的人,才更吸引人,更适合过日子。
钟令怀从衣柜中挑了一件玄色苏绣饕餮的披风,裹在了身上,重重地踩了自己一脚,走路姿势十分扭捏。
拿起桌子的苹果,用匕首削着,技法很好,一条皮走到底,丝毫不断。
上好的梨花木门被人粗鲁地踢开,匕首一顿,便刺入了自己的手中,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竟然有胆子敢踢渊王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