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蔚卿摇了摇头,五年不见,性子倒是跳脱不少,“令清她喜欢的是楼尚书之子,楼观云。”
“楼观云?”这三字,钟令怀听闻过,好像是蔺池双满天绯闻的对象,只是今日,蔺池双也承认那是无奈之举,掩人耳目。
钟令怀眼前闪过一个白衣公子,模样生得虽不俊美,周身萦绕的气质确是极好,抱了满怀的黄色菊花。
手臂被人抓住,将钟令怀神游的思维拉了回来。
视线顺着手望向了他的主人,蔺池双神色严穆,“令怀,你可别多想,我说过我眼里唯你一人,至于楼观云只是至少到大的挚友。”
“你急些什么,我怎么记得,某些人说过,不准我抢有人送给观云的花,说我是个坏人,就知道拆散某人和观云,就是喜欢他!”钟令怀想起来一些往日之事,那日他还劝说楼观云,甚至隐隐醋意酸涩,不要将蔺池双带去这朝堂纷争之中。
“无双,你……”蔺池双眸光波动,却见眼前人摇了摇头。
“楼公子我曾见过,云中城内,也是众家贵女争相想嫁的良人,三妹眼光不错。”钟令怀抬手拍了拍蔺池双的肩头,“这事,怕是要劳烦你一趟,若是有意,早些将亲事定下来,倘若不成,那就早些断了心思。我钟家的姑娘,不嫁心中无她之人。”
“岳父放心,我自会与他说清此事。”楼观云的私事,他作为兄弟自然不会插手,只是提上一两句,还是可以的。
“嗯,那就好,你俩今日突然过来,我也没让下人准备些什么好菜,只能将就一下了。”钟府之中,仆人很少,经历了远疆之旅后,大多事,更愿意亲力亲为。
“爹,我去做菜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嗯,岳父,那我和无双先下去了。”失忆后的钟令怀,怕是连他自己的房间在哪里都不清楚,蔺池双只好自己领命,带钟令怀前去厨房。
钟府后厨,仆人被蔺池双赶到了远处,做些洒扫之活,“无双,你是不是记起来些什么了。”
噔噔噔切着菜的钟令怀余光都不曾施舍半分,“想起来之前去楼府寻你,十分吃味,还让楼观云离你远些。”
这段经历,现下想来,钟令怀真当不敢苟同,为了美色,竟然逼人家堂堂一个尚书之子,远离一个傻王。
蔺池双半蹲在灶前,熟练地往里添着柴火,“果然在无双眼中,还是本王更为重要一些。”
“德行。”钟令怀浅浅笑出声,姿容遗世,迷了蔺池双的眼,见蔺池双一直盯着自己,半恼道,“好好烧火,我家本不富裕,你可别把厨房烧了,让我家雪上加霜。”
世人皆说,君子远包厨,这钟府后厨中的两位公子,倒是身在凡尘中,却不惹一丝烟火气。
“你为何选择与你三哥一派,而不是与太子一派呢?”钟令怀趁着食材过水的这段时间,好奇问道,既然能将夺嫡都讲给韩碧城听,这事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钟令怀想听,蔺池双自然是会讲的,将当今的局势重新理了一遍。
如今上淮王朝,太子蔺剑先未废黜,掌权者明面上是隋淮帝,可实际所有的兵权皆把握在蔺如洲与蔺池双手中,皇上等同于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