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远跪在地上静静的待了一会儿,随后爬起来,定定的看了一眼这个让他重新活过来的小院,转头与周祝消失在了山间中。
走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两人的步伐虽然矫健,脸上却也缀满了汗珠,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麋鹿用自己的分叉角朝两人的后背轻轻的顶了顶,然后站在原地不动。
宁潇远以为它是饿了,便牵着它找了一片肥硕的土地吃草,麋鹿看到大片的茵茵绿草也并没有被吸引,仍旧是用自己的分叉角拱着他们。
宁潇远疑惑的看着麋鹿朝周祝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周祝仿佛知晓了麋鹿动作里的意思,摸了摸麋鹿的脑袋淡然笑道:“它想要驮着你走。”
宁潇远有些不可置信,唏嘘道:“怎么可能?”
周祝仿佛胜券在握,语气肯定道:“不信你试试。”
周祝说着便伸出手,宁潇远拉着周祝的手便一跃而上,坐到了麋鹿的背上,尽管麋鹿的背上没有鞍子,也没有踏脚,但是它的背部比马匹的背部要宽厚许多,坐起来比马背还要舒服。
就像是周祝所说的,麋鹿感受到了背上的重量之后才缓缓的往前走,宁潇远惊喜的笑着,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般。
“周祝,你还真是捡了宝了,你是怎么明白它的意思的?”宁潇远惊奇道。
周祝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宁潇远的问题便往前走去,麋鹿迈着稳当的步伐跟在他的后面。
自从这麋鹿跟在他的身边的第一天起,他早已看出这麋鹿极为通灵性,麋鹿既然愿意跟着他也算是缘分,而且这麋鹿曾救他一命便由它跟着罢。
宁潇远很是喜欢这只麋鹿,而且他高坐在麋鹿的背上很是威风,引得游人纷纷侧目,都在议论这是哪里来的翩翩少年,周身仙气斐然。
两人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正北军营。
现下柔然军队兵强马壮,而我正北军一直缺乏统帅,士气也一直较为低迷,在战场上形同一盘散沙,已经连续打了两场败仗。
前几天京中得到军况之后便将杨沂调回,遣派刘丞相推举的刘靖刘将军前去替代杨沂的职位。而夏侯炎失踪一事盛沛帝却是一无所知的。
宁潇远刚一回到军营就跟这个刘靖对上了。
中军大帐中,宁潇远坐在平日里夏侯炎座位的右下首,因为他一直以为夏侯炎就待在军营里,所以心中有些兴奋的等着一众将士到来。
周祝有好几次想要将夏侯炎失踪一事告知他,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由别人的口中说出这件事了。
一个接一个的将领鱼贯而入,可唯独就没看到夏侯炎的身影,宁潇远的心中有些慌了,但是脸上却仍旧一派镇定。
周祝可以感受得到宁潇远此时的隐忍,他在为自己没有坦白告诉他而自责不已。
最后一个到的就使盛沛帝前几天遣派而来的刘将军。
这个刘靖自进军营以来,一直都是目中无人,加之杨沂被调回京城,夏侯炎与宁潇远都不在,这厮更是猖狂,在军中直接以我为尊,目中无人至极!
这是刘靖初见宁潇远,加之没有人帮他介绍,他便以为宁潇远与其他将士的军阶一样,而且宁潇远以为夏侯炎一直在军中,便把上首的位置留了出来。
刘靖昂首阔步走来不光未与宁潇远见礼,竟然毫不避讳的直接坐在了上首,旁边就挨着脸色骤变的宁潇远。
众将士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哀叹摇头,看来今天就是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挨教训的时候了。
宁潇远抬头瞧了刘靖一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眉目间升腾起狂躁的怒火,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哐”将刘靖踹倒在地。
霎时间,帐中无人敢做声,只有刘靖的哀嚎声在帐中回荡。
宁潇远眉目间满满充斥着厉色,盯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刘靖恶狠狠道:“这个位置也是你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