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靖狐假虎威的当起了领头人,军中的将士虽然不服气,但是他毕竟是身居上品,仅次于宁潇远的职位之下,只能听之任之,甚至谢卿都要看他三分颜面。
今日谢卿向刘靖请辞,要回京向皇上再讨粮草,却被刘靖阻拦。
“谢大人,你身为监军怎么可以随便回京,你不用回去,我派人快马加鞭禀告圣上粮草遭劫的事情。”
谢卿没想到这个刘靖竟是笨的如此出奇,不由气道:“刘将军,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将粮草遭劫的事情告诉皇上这不是明摆着让军中弟兄跟你挨罚吗?”
刘靖被谢卿气的直哼哼,“谢大人你这样说,难道要欺瞒圣上吗?”
谢卿凛然道:“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反过来也一样,军中难免会发生一些小意外,难道这些你都要一一禀告给皇上吗?皇上日理万机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刘靖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却依旧不肯松口,“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们欺瞒与他,这更是罪加一等!”
谢卿见他畏首畏尾的模样,不愿再与他争执,气道:“真是个没胆子的孬种!”说完便拂袖而去,多一秒都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刘靖被气的不轻,他是个武将,要比嘴皮子哪比得过整日辗转在皇帝跟前的谢卿,只恶狠狠的瞪着谢卿离开的方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祝守了宁潇远一夜,临近早晨才勉强合了合眼睛,谢卿在刘靖那里吃了闭门羹就直接来宁潇远这里请令,想他堂堂监军竟然被困在这个军营里,连回京的权利都没有了!
谢卿一进帐便看到周祝挨着床沿,覆在宁潇远的上半身睡着了,谢卿干咳一声,周祝听到声响便醒了过来,回头一瞧谢卿正定定的看着他们。
周祝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帮宁潇远掖了下被角,朝谢卿道:“谢大人何事?”
谢卿回神,瞧着床榻上的宁潇远,“我找宁将军急事!”
周祝沉默片刻,后道:“谢大人能否片刻后再来,他这几天太累了,好不容易睡着。”
谢卿也知道宁潇远最近的状况很糟糕,以至于他并没有直接找他商量而去找了刘靖那个草包,现在看来还是不能指望那些虾兵蟹将。
谢卿顿了顿刚要出去,宁潇远却睁开眼睛,叫住了他,“谢大人,有什么事你说吧。”宁潇远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身子微微有些摇晃。
他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随后又做了个请的姿势,“谢大人坐。”
谢卿微滞,看了宁潇远一眼,坐了下来,他开门见山道:“将军,请准许我回京再筹粮草。”
宁潇远知道粮草这事儿是当务之急,但是粮草遭劫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这要如何跟盛沛帝解释。
谢卿像是看出宁潇远的顾虑,当即道:“将军不用担心,我自会向圣上解释,定不让正北军陷入危险当中,况且现在鞑靼人的猖狂圣上也知道,想必不会多做为难。”
宁潇远眉目间仍有疑虑,但是心中也多少有些被谢卿说动,“谢大人,此事能有几分胜算?”
谢卿义正言辞道:“十分!”
谢卿的语气十分肯定,宁潇远也不再多说什么,即刻下令为谢卿备好千里良驹,准备上路。
谢卿走后,刘靖便偷偷往京城的丞相府传递了一封书信。
信上说:粮草被劫,谢卿回京向皇上再筹粮草,恐惹怒帝君,望叔叔将孩儿调回,以免白发送黑发。
谢卿一路奔驰却终究慢了一步,刘靖贪生怕死,信使已经将书信交到了刘丞相的手中。
刘锦程将手中书信在灯火上烧毁,危险的眼睛半眯起,老狐狸一般的笑着。
他这个蠢货侄子,有时候还是能给他带来点意外的惊喜,不过这次也只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