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烈儿掂了掂手里的令牌,大笑一声道:“用几千个士兵换一个活的王爷,值!”
宁潇远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他只知道夏侯炎被带走了,那个男人再一次离开他了。
唿烈儿如约将粮食和军医留下,只一天宁潇远的身体便恢复了,他命楼易带领剩下的士兵回营,自己留了下来。
楼易知道他心中所想,劝道:“你自己一个人去,是没用的。”
宁潇远看到楼易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周祝,随后问道:“周祝呢?”
楼易只觉心中一痛,随后道:“我不知道,他没回来,但是所有士兵的尸体里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我相信他还活着。”
宁潇远身形一颤,有些无法支撑,一个个的打击如雷亟,将他从里到外焚烧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成为灰烬了,但是他还有事情要做,他必须要做。
宁潇远定了定神,下令楼易带领士兵撤退,他为了掩人耳目就没有骑麋鹿,只得徒步而行,悄悄潜入了鞑靼军营。
他扮成了一个士兵的样子,穿着鞑靼人的衣服,毛茸茸的帽子遮盖住了他大半边脸,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想来唿烈儿也从没跟他打过照面就是见了也不认识他。
但是也正是两人没打过照面,要是他们在战场上见了面,那情形将比现在还要糟糕。
唿烈儿的大帐中,夏侯炎被绳子高高的吊了起来,唿烈儿饶有兴趣的瞧着他,道:“你说,你那个皇帝哥哥会用什么来赎你,我要是拿他的半壁江山你觉得他会给吗?”
夏侯炎嗤笑一声,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瞧着他,“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你还是真早杀了我吧,他不会来赎我的,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唿烈儿也不恼,仰头灌下一杯烈酒,道:“我们就看看,你这个王爷到底值不值钱。”
夏侯炎低下头,并不准备理会他,但是被士兵带来的一名少年却让夏侯炎瞪大了双眼。
唿烈儿朝那少年招手,“来来,宁将军,让你见见你们大钰的王爷,你们应该认识吧?”
夏侯炎随着少年的进帐之时就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戴着铁链,一脸冷漠的坐在了唿烈儿身边,他才确定下来这并不是宁潇远。
夏侯炎想起宁潇远还有一个哥哥,他就是因为他的哥哥失踪之后才被迫从军的,想必这个少年便是宁潇致了。
而守在帐外的宁潇远也见到了这名与他长相一样的少年,他除了震惊剩下的只有悲凉,原来他这哥哥并没有死,而是被抓来这里受尽凌辱。
唿烈儿像是对待玩物一般的将宁潇致拉至身前,像只野兽一般,低头就吻,宁潇致眼中冷芒一闪,张嘴就咬,两人口中瞬间血腥味四散。
唿烈儿一把将宁潇致的头按在桌上,恶狠狠道:“你这个贱人,竟敢咬我,是谁给你的胆子。”
唿烈儿气愤的指向夏侯炎,怒道:“你以为你们大钰的王爷在这儿就可以救你吗?哈哈哈,别做梦了,他现在是我口中的羊,自身也难保!”
宁潇致歪着头怒瞪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沾满了唿烈儿的脸侧。
唿烈儿眼中凶光尽显,拿起手边的酒樽,砸在了宁潇致的头上,顿时血光四溅,夏侯炎心中不忍,开口道:“你这样折磨一个少年算什么英雄好汉!”
宁潇致已经昏迷,唿烈儿让人将他带下去,随后又看向夏侯炎,他嗤笑一声道:“你等着,当我拿到了你哥哥给我的筹码之后,就是你的葬身之日,别急。”
夏侯炎摇摇头,道:“皇上英明,你的狼子野心他不会听之任之,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唿烈儿往案前一座,并不理会夏侯炎的说辞,在他眼里,已经将大钰当成了自己的囊中物,这些他已经全听不进去了。
宁潇远在帐外守了一天,当鞑靼士兵都休息之后,确定了夏侯炎暂时不会有危险,他悄悄潜入了宁潇致休息的地方。
当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宁潇致竟是出奇的淡定,他淡淡的瞧了宁潇远一眼,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话直戳宁潇远的心窝,尽管这些年是为了此人做的嫁衣,他也不在乎了,他现在见了这个传说中的骁勇神将宁潇致,心里除了心疼在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