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门时没察觉到地面上有什么异样,一下子滑上过道的墙上,好在拐仗阻隔了我跟墙面的亲密接触,不致于让我脸着陆,但因为有了拐杖的阻隔,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整个身体都撞在了拐杖的把手上,瞬间胸口痛的我差点背过气去,等我缓过神来,发现地面有一层油,谁他妈的缺德,把油倒在地砖上。
浪子捂着手臂过来见我蹲在地上,问道:“你干嘛呢?数蚂蚁呀。”我抬头看了一眼浪子,“谁他妈的把油倒在地板上,没差点摔死我。”
“你大爷我不小心把垃圾袋弄破了,那是小龙虾的汤汁儿。”
我单手操起拐杖往他腿上扫,他凌空跳起,稳稳的站在那片油渍地面上。“你怎么不滑倒?”浪子又原地跳了几下“不滑呀。”
等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些,我站起来拿起拐杖看了下,先前浪子嫌我驻拐杖哐哧地板的声音太吵,让人把拐杖的底用PU包了起来,“我……你差点让我半身不遂了。你大爷的,我半身不遂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是我养你一样。”浪子扶我进了电梯,我才想起浪子受伤的事“你手臂什么情况。”
“楼上小两口子吵架,扔下个手机正好砸在我的手臂上。”浪子甩了甩被砸中的手臂,表示无大碍。
回到家后,胸口一直隐隐约约地疼,到了后半夜痛的让我有些吃不消,汗水跟泼水似的往下滴。我大声叫隔壁屋的浪子,浪子半天没反应。
我忘了房子的隔音效果是特意设计的,以前浪子老喜欢半夜唱歌,我就让浪子做了层隔音板。现在我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我挣扎着坐起,想起床头柜还有上次剩下的止痛片,便翻出来,干吞了下去。
半小时后药片起来作用,我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醒来后,天已大亮,疼痛感已完全消失,就好像昨晚做了一场梦,而汗水浸透地枕头告诉我昨晚我经历了什么。
我不知道浪子起来了没有,叫也没用,通常都是我踹开他的门,对着他的耳朵嚷嚷几声才起床。
今天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儿来,便打算刷完牙跟所里请个假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我刷好牙,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浪子从外面回来了,“好些了没?”浪子把早餐放到茶几上,“吃点东西,吃完送你去医院。”我放下手机,说道:我还以为你没起床。”浪子递上一碗粥:“昨晚我做梦梦到你喊我,喊得撕心裂肺地,我就醒了,然后往你屋里一瞧,你人是睡着的,汗却一直冒,我没敢睡,又是给你测体温,又是给你擦汗,忙活了大半夜,累死我了。”
“我先给所里请个假。”我心里有点小感动,低头把粥喝完,要是平时给我买粥,我直接扔垃圾桶。
“假我也请了,你吃饱了去医院就好。不过你那片警要干到啥时候,带伤上班请个假都叽叽歪歪的…合着你爸那么大权利是摆设的吗?亲儿子都不给安排个好工作。”浪子抱怨起来。
浪子这话我听着总不对味,大学毕业那年我爸私自给我报了警察学校,之后就分配到了派出所,浪子当时还挺高兴的。因为这点事浪子却抱怨起来,让我有些疑惑。“行了,到哪不是上班,先去医院吧。”我拍拍浪子的肩膀。
我们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浪子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对我说,咱们先换个地方住住。
我问道:为什么?浪子神色沉了沉,“你被人下药了,你的血液里有过量的雌性激素的成份,所以你的胸变大不是肿瘤,而是第二次发育了。”
听完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观察浪子的表情,我希望能在他细微地表情中发现他是骗我的,是在逗我玩。可是我失败了,浪子没有戏弄我的意思,他说的是真的。“这真他妈的扯淡么……我个大老爷们的胸难不成能长成女人那么大吗?”我怒道,“谁他妈的跟我有仇呀。”浪子思索半天,“你说这下药的人是不是个变态?跟你有仇杀了你就好了,干嘛给吃雌性激素让你长对大胸脯呀?难不成他想娶你做老婆?”我气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这不是在给你分析问题么?你看你当警察没练就一身强健的肌肉,还是细胳膊细腿的,现在还长胸,给你套上女装,谁敢说你是男的,你自己都给别人急。”浪子目不转睛的盯前方,说道。“我他妈再怎么长胸也是男的,要不要见证下。”我急了,扯了下裤腰带。浪子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你也别着急,我们先搬家,再找出给你下药的人。”我冷静下来,觉着现在也只有浪子说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