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骨骸一一摆好,却发现没有一具尸骨是完整,很多部位都有缺失,有些骨头上的伤痕还清晰可见。数了数,居然有22具,当年勘探队里并没有这么多人,而且这骨骸里还有女人,女人的骨骸跟男人的骨骸最大的区别在于盆骨。那这另外几具又是谁呢?
我坐在这一堆尸骨旁,心中一片茫然,现在最需要干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出去,否则用不了几天我将跟它们一样,等待下个有缘人来发现。
包谷之所以不把我弄死再抛尸肯定是这个地方太过隐秘,即使我醒来,叫喊也未必有人听得见,而他也免去了双手沾血的罪恶感,又或许他心底还存在一丝怜悯,活不活的成全看我个人造化。
我抬头望着被遮盖的窖顶,内心十分冷静,因为我知道这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我不能慌张,更不能丧失信心,一旦丧失信心那就只能等死。
现在我要做的事是保持体力,在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前不能盲目的急躁,急躁使人失去理智。也不知程仡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可能跟我一样被困在某处,但他应该很快就会脱险,也但愿他和我一样只受了点轻伤被扔在某处。
肚子在不分时宜的叫了起来,也不知现在什么时间段了,昨晚那顿饭可能少吃了,在我知道今天会被扔在这样一个地方的话。我捂着肚子再次来到石壁边,石头跟石头之间的缝隙只够我的两只手指着力,而且上面长满了青苔,想不打滑那必须得把青苔刮掉才行。
我找到那块被我扔掉的石头,刮去上的苔藓再次用手去摸了摸,感觉还是很滑,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一滴水从上头掉在我脸上,我仰头望了望,更多的水滴往下掉,外面下雨了,我用衣服擦了下脸上的水渍,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只求上面不是石头。
我脱下t恤撕成条状,找出人体中最长的那根骨头,把它们绑成一根棍子,我要把上面的顶顶开,希望包谷封窖口的时候只是做做样子。
不过很遗憾,我用白骨顶了很久纹丝不动,看样子真的是石头。我掉手里的白骨,瘫坐到地上,真是又累又饿。
我仰头一声长叹,真是让人泄气。雨还在下,脚下很快聚集了一汪水,我脱掉湿透了的鞋子,光脚踩进泥巴里,水十分清凉,我看着漫过脚踝的水,忽然发现它有规律的往某个方向留去。顺着水流的方向,它朝着最初我发现第一具骸骨的地方,慢慢往下渗透。
下面有通道!我靠,难怪开始挖骸骨的时候泥土很松软。
有希望就有干劲,不到一会儿就被我挖齐腰的深度,洞里的水也越聚越多,挖着挖着我就泄了气,因为我挖到的石头,一整块的岩石,我脑子还真是,水能往下流,未必就通道。我从洞里爬出来,靠到墙壁上看着眼前聚集越来越多水的洞苦笑。
地窖里的视线越来越暗,而我也属于精疲力竭的状态,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睡着,高度的集中精力用不了多久就会使人精神分溃散,我必须强迫自己休息。
我把脑子放空,试着想草原里的羊群开始数羊,在浑浑噩噩中我睡了过去。
我在一间陌生人的屋子里醒来,里面光线很黑,看不清楚里面的陈设。我脑子里一下就懵了,这又是什么翻转,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又被人救了,而且在救的过程中我还是没有半点知觉,我怕是个睡王子吧。
摸黑在屋子走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没有窗,甚至连门都没有,心里不安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这不会是从一个困地转移到另外一个困地,看来是有人想玩我呀。我躺到在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也不知道有没有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墙外有敲击的声音,我坐起来,顺着声音的来源,眼前的黑暗处忽然裂出一条缝,一个人从裂缝处走了进来,看着身形有点相识的熟悉感,哈,那人忽然开口,是那个疯子!我跳起来扑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怒火顿烧,“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耍我。”
疯子把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我接着微弱的光线,他递给我的是一个便当盒,样式十分老旧,是那种六七十年代铝制便当盒。我愣了一下,疯子再次把便当盒递到我面前,嘴里仍旧哈哈说着。
我接过盒子有点迟疑,对于先前疯子朝我扑来的那棍,让我对他没有半点信任,“你要是对我下毒怎么办?”疯子没回我,转身走了出去去,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我。我知道他这是让我跟他去的意思。
我之前摸不到门是因为这是条暗门,走到光亮点的地方才发现这是一间石室,石壁上画了很多壁画,我瞟了一眼,也没看清具体是什么,疯子拍了下墙上的一块砖,门再次关上。
门外是一间更大的石室,里面全是那种墨绿色的石头做成的家具。更多的是原石,石头上呈现的花纹像是夏夜里星空,煞是好看。我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场景,先前那个司机说的没错,这石头上的纹路太难形容了,好看到让人咋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