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求你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你也别尽在我身上瞎折腾。”
“有时候你认为,你了解,你明白的,未必就是真相。真相后面必定有不可揣测的一面。抽嵴髓这事,根据你身体状况来吧。”
“那行吧。”我挂断电话,没去琢磨迟暮阳突如其来的且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话。
我赶到局里,程仡那边已经到了常胜路,并找到那个阀门,抽取了水样。趁着他们没回来,我拿出之前放在吴粒那的手机。自从发现手机被人按了窃听器,就换了一部,并让吴粒来了个反跟踪,不过结果让我有点意外,跟踪我的人和我住一个小区,这人应该对我很熟。如果这人是给我下药的幕后黑手的话,联想整件事情的发生,他们似乎为我的身体秘密而来,这有点像跟踪狂,恨不得抓住我,又怕我发现。
在没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我只是单纯的认为事情发生都是独立的,没有连贯性。
人在自然界中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在佛教中,万物皆平等的说法,是真的平等了?不可置否,人这种高智慧的生物,本身有傲视一切的资本,有骄傲资格的。那个叫潘多拉宝盒的组织把人列为最低等的生物,自然界不是人的主宰,这个让我有点意外,当初文娜说在食物链中,人是其劣势的一种食物时一样,让我有了新的认知。
他们信奉的未必不对,只是被有些人利用。想来觉得也可笑,这跟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是一丘之貉。
“你吃饭了没?”程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见我拿着手机发愣。
我回过神对他笑了笑,“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嗯,源头似乎就在这里。”我听着这话,感觉有点不对,“似乎?”
“毒素有点不一样,目前还在实验阶段。”
“那迟暮阳给的血清呢?”
“有效果,目前正投入生产。”程仡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一股担忧,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伸手微微搂了下他,“英明神武地队长,走,吃饭去。”转头对扬青他们道,“你们去吗?我请客。”
扬青摆摆手,“不了,我怕我吃不下。”吴粒跟扬青一样,冉夯傻乐道,“上次那个田螺焖猪脚味道不错。”我看着他,“那走吧,再晚就没位置了。”
冉夯看了看我又看了下扬青他们,有些抉择而难。“走吧,赶紧吃完回来加班。”程仡道。得到程仡的应允,冉夯立刻兴奋起来,扬青在后面朝他扔纸飞机,骂骂咧咧的。
“一起吧,你们真不饿吗?队长说了要加班呀。”我再次询问他们,那两人还是坚持不去。
可能今晚注定是吃泡面的节奏,我刚上车,程仡的电话就来了,他瞟了我一眼,眉头皱起,挂断了电话,我问他,“怎么了?”
“张树春他闹着想见你。”
我愣了一下,听说张树春进去后一直兜着,没透露一个字。我也没想他能告诉些有用的东西出来,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是颗棋子,知道的也是些皮毛。这突然想见我,令人不得不心生怀疑。“那去见见他吧。”然后耸耸肩对冉夯道,“你小子是没口福呀,给你定外卖吧。”
“张树春这老头简直是茅房里的臭石头,突然想见你,怕是有诈。”冉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看着他的样子,乐了,“诈什么,他还能在监狱里飞了?”冉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陪我走一趟。”
张树春因为怂恿他人盗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且情节严重,后半辈子都在牢里过了。近一个月不见,不曾想张树春尽然在监狱里发福了,那凸的头顶更加发亮。我微微对他点头,“张教授,听说你找我?”隔着铁栏杆说话,我的语气总会不自觉的庄重,威严起来。
张树春嗤笑道,“你这教授教授的叫我,我都不好意思应你。”
既然他扔了这些场面话,我只好直截了当了,“找我有什么事?”
他动了动身子,往后一靠,不屑一顾地看着我,“你想清楚了多少?”我看他这态度就不是来坦白事情的人,真是让人生厌。而且我现在知道的应该够多了,我来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耍什么幺蛾子。
我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浪费我吃饭的时间,“你不想自己是谁吗?”张树春忽然加大语气。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张树春手搭在椅把手上,咔嗒咔嗒地敲击着,神情很是挑屑,这种表情我前不久见过,李宝峰就是这样的。我重新坐回去,眼睛瞟了下他手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