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崔墨浓示意她别担心，接着对那人说道：“林总裁，恐怕我不能答应你，白昼是永世下一季新品的亚太区代言人，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崔墨浓的眉头微微一皱。
“我刚才翻了个白眼，”崔墨浓的声音十分冷静，“如果你在我面前，我就直接翻给你看。这就是永世的态度。”
然后他挂掉了电话。
戴笑还在看着他，眼神专注。
刚才她听着崔墨浓的话，不知怎么，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那只猴子。
崔墨浓冲她笑了笑：“你放心。”
她看着他金丝边眼镜后面沉着却闪光的眼睛，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她记得崔墨浓接她下班的那天，站在路灯下，手里握着他从小花园里摘下的花。
当时在自行车上，他说为了摘这些花给她，被保洁阿姨追着打也值得。
戴笑把他的手握紧了一点儿。
她想起了谢沐跟她讲过的一句诗，好像是苏轼写的。
客厅里的水晶灯华美而璀璨，可它们都没有戴笑的眼睛明亮，她的眼睛里装着星辰，也装着崔墨浓那张看起来十分文雅的脸。
“白眼向权贵，折枝为美人。”
林深面前的茶已经凉了。
茶杯旁是一摞文件，刚才那人离开时给他留下的。
他出神地看向那个空了的座位，就在刚才，那人要把它交到他手里，被他拒绝了。
“或关或卖，随你，我不欠你什么了。”这是那人留给林深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那人把这些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转身离开。
给那人拉开门的侍者有些疑惑，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小，身材又发福得厉害，怎么走起路来还脚下生风呢？
林深沉默了一会儿。
在对方的身上，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和自己相像的地方。不论是长相和性格，他都像他的母亲。
从前他很介意这件事，以为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招那人喜欢。
现在他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林深拿起手机，尝试着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