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是她的人生信条,千钧一发之际阮七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中立刻聚满了眼泪,可怜兮兮地抽泣着:“叔叔,不是我画的。”
她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样子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中年男人的心软了一下,但语气仍然严厉:“不是你是谁?”
“是他,”阮七夏左顾右盼了一圈,发现陆时迁还没走,两手插在兜里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挺直了腰杆铆足了底气,“是他画的,叔叔你看他还背着画板呢,我手上的颜料是刚才帮他端调色盘才蹭上的。”
言外之意就是全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那个杀人递刀的角色。
陆时迁根本不愿意理睬她,心里对她颠倒黑白的能力叹为观止,但看着阮七夏含着眼泪,明明害怕却硬装出来一副有底气的样子,又不忍心落井下石。
他迎上中年男人的目光走过去,伸手按住男人的手微微用力,把阮七夏解救下来:“王叔,我是陆时迁,我爸说这个宣传画还不够生动,让我来跟您说一声,或许把奥运项目和图案结合到一起效果更好一些。”
他说话不疾不徐,即使没什么温度但好听的音色仍叮叮当当落在阮七夏的心里。
“原来是陆老师的公子。”被叫王叔的中年男人态度立刻缓和了很多。
陆远封是美术界泰斗级的人物,听说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于是上个星期举家搬到栖轻街休养,这次的文化墙活动从旧墙拆除到现在,市里一直很重视,专门开了几次研讨会,特地请了陆远封做指导。
“这几天我们也商量了下这个问题,墙上留白处比较多,显得图案单一,还没想好妥善的解决办法,没想到陆老师还亲自给了建议。”
陆时迁也没再说话,只是礼貌地同他握握手,随后中年男人就火急火燎地找工人用涂料把已经画好的几个吉祥物涂掉,只留下阮七夏那个滑雪板Athena。
“我就说,帅成这样怎么可能是个哑巴,谢谢你的义气啊。”就这么被轻易放过的阮七夏特别开心。
她迅速忘了刚才毫不犹豫的栽赃,跟在陆时迁身后:“陆时迁,你每天都会经过这里吗?你住在哪里?”
陆时迁突然停下脚步,阮七夏闪躲不及撞在他的背上,捂着撞得很痛的鼻子委委屈屈地看他。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陆时迁伸过手腕给她看手表上的时间。
阮七夏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冲他摆手,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以后有机会再谢你,”阮七夏跑了几步回头大声喊,“对了,陆时迁,我叫阮七夏。”
陆时迁看着她的背影很久,虽然神情还带着淡漠,但眼角微压,流出两分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