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阮七夏立刻就明白老妈又要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的台词,搞不好气氛上来了还要抹几滴眼泪,看来之前那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让妈妈心有余悸。
脑后的那条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但她早就记不清当初都发生了些什么。
阮七夏赶紧低头只吃饭不说话。
第二天阮七夏照旧起了个大早,今天她可不敢再耽搁,匆匆吃了早餐,把水煮蛋装进兜里就蹦跳着出了门:“妈,我走了啊,早读提前了。”
阮琴今天没出摊,打算上午去超市买点日用品,正在屋里记要添补的东西,阮七夏趁她不注意,偷偷抱着装了猫的箱子就往外跑。
阮七夏走在路上,心里直发愁,小猫看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把鸡蛋捣碎了喂它,它只是闻一闻,一口也不吃,今天绝对不能再把它带到学校去了,那到底放哪里好呢。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阮七夏踢踏着脚步正皱着眉头发愁,在经过文化墙的时候她居然又看见了陆时迁。
他拿着速写本,就那样随便坐在花坛边用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虽说是个花坛,其实里面的植物已经枯死很多年了,因为在小角落里不引人注意,一直都没有移植新的,围住花坛的水泥砖也缺角掉泥,有的地方还搭上了蜘蛛网。
但是陆时迁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他靠在墙壁上屈起腿来撑着速写本,隔了一段距离阮七夏也能听见铅笔“唰唰”的声音。
“那么巧又碰见你了!”阮七夏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陆时迁抬起头来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又把头低下继续画。
果然人生很多尴尬都是从装熟开始的。
今天的风有些大,从街口灌进来吹得画纸轻动,阮七夏伸头去看陆时迁的画。
虽然那只是一副素描草图,线条还很凌乱,但也能明明白白地看出画的是个长头发女生,眉眼有淡淡的温柔,穿着条领口微敞的长裙,露出漂亮的锁骨来。
阮七夏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沮丧。
“看够了吗?你有没有发现,美总是长在别人脸上。”陆时迁把速写本合上用毒舌给了阮七夏迎头一击,他站起来活动一下肩膀,还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变得情绪低落的阮七夏。
不知道哪里在放广播,大概是某个频道的怀旧经典节目,邓丽君的歌声饱含深情:“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在歌曲结束的空当里阮七夏犹疑地说,在说完这句话后她紧张地抿了下嘴,声音带着赤诚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