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是无家可归了,只能投奔你,”苏昭昭勾勾阮七夏的下巴,“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我们家破产了,连房子都强制拍卖了,要不是我小时候就有先见之明缠住你,恐怕现在已经流落街头。”
“那苏景易……”
“别提他,”苏昭昭脸色冷下来,“苏家好歹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没想到他一点不留情面。”
苏家的破产看来和苏景易难逃关系,阮七夏在一旁默立片刻,笑着说:“那我们真算难兄难弟了,连人生困境都惊人的相似。”
“所以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苏昭昭不住叹气,“以我的花容月貌,傍个小开也绰绰有余吧,居然还要和平凡的你一样吃尽生活的苦头。”
“我不介意让花容月貌的你变得比我还平凡。”阮七夏把指骨按得啪啪响。
苏昭昭一听这种反人类的声音就头皮发麻,她立刻讨好地抱住阮七夏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干吗这么较真,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阮七夏拨拉开苏昭昭,拎起收拾好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她坐进副驾驶,老佛爷似的命令苏昭昭:“开车。”
“喳。”苏昭昭低眉顺眼地拱手弯腰,赶紧跑去开车。
和苏昭昭闹了一番之后阮七夏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她看着在车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色,天色清冷,细雨潮湿,春天快要来了,一切会随着枯草春荣而好起来吗?
等身体状况一稳定,阮琴就被转到了医疗条件更好的A大附属医院,这个病像是无底洞,钱如流水般花出去,也看不见有什么起色,每周的透析让她变得很虚弱,血压也降不下来,每天头晕眼花地躺在床上,阮七夏一直陪着她,苏昭昭和秦栩也常轮流过来陪阮七夏守夜。
为了让治病的过程不那么悲观,他们搜集了各种笑话抄满几大张纸,只要一有时间就念给阮琴听,阮琴也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无论多冷的笑话都配合地笑。见大家的笑点越来越低,秦栩打趣道:“大概一个标点符号都能让我们乐半天。”
“你们家三个孩子真听话啊,长得也都好看。”隔壁床的病友很羡慕阮琴。
“那是,都随我。”阮琴乐呵呵的。
阮七夏看她人很消瘦,脸色也差,眼窝深陷,脸上的皱纹又添了不少,心里难过得要命。
“那当然,我妈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阮七夏把脸轻轻贴在阮琴老茧遍布的右手上,阮琴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长时间的透析不断消耗着阮琴的身体机能,可除了透析,又没有别的办法。